捱到天矇矇亮,晉楚裴才揪著張安來到了金殿之前,看著魚貫從宮門進入的那些紅紅綠綠的大臣,晉楚裴才將人丟在了大殿的門前。
那些大臣都是好奇的看著已經出現在大殿門前的六皇,心中很是疑惑,這宮門剛開,六皇竟然就出現在這大殿之前了。
“這人是誰?”
“怎麼會和六皇在一起?”
晉楚裴並不理會這些大臣們,明目張膽的竊竊私語,只定定的看著那天空泛白的地方。他並不打算,自己是怎麼出現在皇宮裡的。
今日,不討個法,他也決不罷休。
“六弟,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晉楚軒緩緩而來,一身絳紫色的官服,更顯得他挺拔如松,器宇軒昂,一眾大臣日日見他,看到時都是有些呆了。
不動神色的眸中劃過一絲厭惡,但是看向晉楚裴時,嘴角還是輕輕的彎起。
晉楚裴冰冷的目光並沒有因為晉楚軒的示好有些許的變化,夏嬤嬤在臨死之前,並沒有道出這個公公的身份,晉楚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宮裡的。
可是,不管是晉楚易,莊妃,還是玉妃,他都不會放過。
早知晉楚裴一貫冷臉,所以晉楚軒也不在乎,只是聳聳肩,立在一旁,那如謫仙般的笑容卻是沒有停過,彷彿絲毫不沾染人間煙火,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也像他們一般每日都要吃喝拉撒的。
晉楚傲來的最晚,但是眾位大臣見到他,也是自動讓道,讓他進來。
俗話,三個女人一臺戲,他們很想看著三個男人,組到一起會變成什麼樣。
“喲,六弟,你這是幹什麼?上朝還帶著一個太監,這個是你的男寵?求父皇賜婚的?”
晉楚裴一身黑衣,並未著朝服,在看向晉楚傲時,眼底湧現出一抹殺意。他很成功的勾起了眾位大臣心底的猜想。
當日,晉楚裴在大皇大婚之日,禦前跪求賜婚之事,就算被禁止私下討論,但是卻也是傳的沸沸揚揚,現在他們也只當是大皇沒有娶得美嬌娘,心中不爽快。
“怎麼,六弟,不會被我中了吧。”
晉楚傲笑的一臉欠扁,後面的大臣也有附和的,但是晉楚裴一眼瞪過來時,那些大臣全都尷尬的閉了嘴,訕訕的不敢再笑。
看著身後的那群大臣,晉楚傲氣哼哼的甩了袖,剛想要開口,卻是被前面的聲音給掩蓋了過去。
“皇上駕到——”
杜公公的聲音穿來,所有的人都是跪在地上。
晉楚易坐在龍攆之上,遠遠的就看見這裡圍了一大群人,原本這些大臣都是該規規矩矩的站在金殿之中迎駕,現在卻是一片嘈雜。
不由得,晉楚易就皺了眉頭,在這些大臣身上一一掃過,才慢悠悠的道了一句平身。
前排的大臣都是暗恨自己剛才想要看熱鬧,站的太靠前了,現在真恨不得將頭誒縮到地下。那滿是威嚴的眼神,也讓他們都覺得自己兩股戰戰,恨不得軟倒在地上。
晉楚傲一臉窘促,這嗆聲的話還沒有出去,被憋著咽不下這口氣,真他媽的難受。
目光最終落在未穿朝服的晉楚裴和他身邊的那名太監身上,才微微眯起了眼。
“老六,這是怎麼回事?”
晉楚裴將那太監提著扔到晉楚易的面前,只聽那太監悶哼一聲,晉楚易的臉色便是變了。
“啟稟父皇,這人昨夜行刺母親,被我抓住,送到父親面前,想為母親討個法。”
晉楚裴抱拳而立,微垂的眼眸中滿是冷意。
眾位大臣都很是吃驚,皇後被廢已經是一件大事,但這是皇家的事,他們也管不住,但是這行刺被廢的皇後,卻也不容覷。
只是,這晉楚易的重點卻不是在行刺之事上,他更關心的是,為何昨夜行刺,偏偏就會被六皇抓到,他怎麼會在宮中。
晉楚易不由得不驚奇,這六皇進出皇宮如入無人之地,那有朝一日,想要入宮行刺,自己還不是如同甕中捉鼈,被逮個正著。
只是,事關自身安危,晉楚易也不會將此事點破。
“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行刺你母親?”
晉楚裴抬頭在父皇面上掃了一眼,才走到張安的面前,將他的下巴給安了上去,引來他的一陣痛呼。
反應過來時,張安便跪在地上拼命的磕著頭,“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這都是誤會啊,我只是去清幽宮會我的老相好,哪裡敢行刺”
張安反應迅速,就連晉楚裴也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動手之時,卻是被晉楚易給喝住,只能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