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君豪來到京城後也並未聲張,以前來往的同僚也都沒有聯系,但是這世間哪裡有不透風的牆。
晉楚易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看著那一疊疊的奏摺,無不是在孫雲嶺剿匪一事,有的是啟奏嚴辦錢家,更多的卻是啟奏再次出兵,挽回朝廷威嚴。
重重的拍在禦案之上,讓那些被暖氣燻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太監都嚇了一跳。
杜德才躬身將那些被晉楚易掃到禦案之下的那些奏摺給一一整理,看到其中一本上的名字時,杜德才想了想,還是將那本放在最上面,將奏摺放在禦案上之上。
晉楚易看了眼奏摺,才將目光投向了杜德才,想要從他面上發現什麼,但是卻只看到杜德才低著頭,面上滿是恭謹謙卑之色。
從哪些太監不合他的心意,杜德才再被提上來後,倒是再也沒有替誰過話,這一次或許真的是偶然吧。
不過,現在錢國公都來了,這件事也不得不引起重視了。如果錢昀死了,那麼找到屍首也算是給錢家一個交代。
翻開晉楚裴的奏摺,只是寫了些無關緊要的提要,一點沒有提孫雲嶺剿匪之事。
微微皺眉,將茶盞送到唇邊,喝了一口茶,“你去,將六皇召進宮來。”
“奴才領旨。”
杜德才躬身而退,關上門轉身之時,嘴角卻是勾起來一抹弧度,看了一眼原處的,又將目光收回,帶了太監往宮外去了。
這幾日孫瑾姿沒有在孫府,而錢府他並不熟悉,所以也就沒有去找,現在,他一直在等一個時機。
“有勞杜公公了。”
杜德才躬身行禮,“奴才承蒙和六皇的照拂之恩,自當盡心竭力。”
晉楚裴點點頭,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宮裡的一股清流,有朝一日能幫自己,不過,所幸有杜公公的幫助,不然他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踏進養心殿時,晉楚裴已然收起所有的心思,恭謹的跪在禦案之前。
“兒臣參見父皇。”
晉楚易在杜德才和晉楚裴的身上轉了幾圈,看見杜德才胸前有些不規則的凸起時,才勾了嘴角。
這宮裡的太監出去辦事,都會有下面的大臣給些喝茶錢,想要籠絡人心。六皇亦是如此,那便是明,杜德才和六皇並沒有他想的那般親密。
“起身吧。”
晉楚裴謝恩,立在一旁,雖然猜到父皇會什麼,但是卻依舊不敢露半分聲色。
“前些日,你不是啟奏想要出兵攻打孫雲嶺?”
“兒臣當時太過魯莽,還請父皇責罰。”
晉楚易現在只覺得這一向驍勇善戰,只知道上陣殺敵的兒現在竟是有幾分滑不留手的感覺。
“嗯,當日朕只是覺得時機不對,而且雪下不停,才駁回了你的折。現在,你可還願帶兵出征?”
晉楚裴似是十分驚訝,反應過來,複又低了頭。“兒臣一切謹遵父皇之命。”
“好好好,朕有你這樣的兒,晉朝有你這樣的臣,當真無憂啊。”
晉楚易也早就習慣了他不動聲色的模樣,見晉楚裴不語,也沒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