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軒看著這錢府的馬車,只覺得這馬車就是比他的馬車也沒有絲毫差的。早就聽過錢府盤踞麟州之後,一心商賈之道,倒也取得了不錯的利益。
現在一見,果真是如此。
錢氏也不怕他看,外面的人已經將錢府現在的境遇都傳的紛紛揚揚了,而且現在錢府也是謹遵先帝的遺願,遠離了朝堂,安居一方,不敢有任何異動。
就算是今日,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同一個皇扯上關系。被有心人看到還指不定要如何呢。
“錢家現在再麟州似乎發展的不錯。”
晉楚軒一開口,柳氏的心便是吊起來了,這伴君如伴虎,皇有何嘗不是呢,保不齊將來那位皇就榮登大統,若是不記仇還好,若是記著愁呢,她們就不好過了。
“現在錢家遠離了朝堂,自然也要找一些安身立命的生計,恰好,我家老頭在這方面還有幾分天賦。”
柳氏的很是規矩,晉楚軒卻是從裡面聽到幾分解釋的意味,只是笑笑,也不在意。
“如今對這朝堂的局勢,錢夫人可有什麼看法?”
錢氏的心頭一驚,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今與四皇對話,他可是代表著整個錢家,稍有差池,後果就不敢想象啊。
“四皇太高看老身了,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什麼朝堂啊。我只恨自己少生了幾個兒,不能給錢家的生計多一分幫助啊。”
單看柳氏將這話得滴水不漏,晉楚軒哪裡還敢看她,恐怕這柳氏在錢府也沒有少出謀劃策了,而且絕對有膽有識,不然昨日也不會大庭廣眾下,將鐘丞相壓得不出話來。
而且,據這孫府也是有些巨變,孫富平竟是讓正室將這些年剋扣了錢氏的嫁妝都還回來了,這其中少不了這個柳氏的作用。
錢家是盤踞在麟州不動,可是積累的財富應該也是不少了,如今又有一個錢昀脫穎而出,現在這錢家未動,卻是在朝堂上出了彩。
畢竟這麼多年,朝堂安穩,晉國也是發展壯大,邊境動蕩極少。滿朝上下,武將極少,出了老六,就只錢昀一個厲害的武將了,自然是彌足珍貴。
恐怕現在這滿朝上下,想要拉攏錢家的人已經不在少數。就是大皇,聽最近也是轉到了麟州,就是不知道錢老太爺那邊是如何應對的。
若是錢家不能為他所用,那他自然也不會讓錢家為他人所用。
“不知道錢老夫人覺得這錢家現在出個皇妃可好?”
柳氏心頭一怔,不免就想到了錢林溪剛才見到晉楚軒是的模樣,心中只是暗道不好。
“可是我那孫女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得罪了四皇?”
“錢夫人何出此言?”
晉楚軒笑笑,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只是心裡卻多少有些不高興,不管是如何,攀上他,應該是極其歡喜才對,可是這柳氏竟然避之不及,當真是讓他有些氣憤。
“錢家現在沒有嫡女,如何能配得上六皇高高在上的身份?”
柳氏找的理由很在理,可是晉楚軒也並沒有將目光放在錢家。
“錢家沒有,可我記得您的女兒當初是嫁給孫富平當正室的,若是錢氏做了正室,錢家就有了一個嫡親外孫女。”
晉楚裴的風淡雲輕,這話裡透出的意思可不是一層。他想助錢氏做回正室,然後孫瑾姿就成了嫡女,自然就可以做他的正妃。
但是這種事情,又哪裡是柳氏敢應承的。她自然是希望女兒重新做回正室之位,但是,卻也不想再讓錢府與皇室有什麼摻聯。
“這事,老身可做不了主。況且,聖上不是已經將姿兒賜婚給大皇了嗎?”
“錢老夫人您覺得,那日大婚,既然已經抬了孫府的大姐當側妃,孫二姐還有機會進大皇府嗎?”
這事柳氏自然明白,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只是面露難色,不敢應承。
晉楚裴也不勉強她,畢竟這事兒都得徐徐圖之,他想要得到錢家的勢力,卻也不會讓錢家覺得他十分需要,坐地提價。
所以,晉楚裴也並沒有逼得太緊,只是仔細的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消磨著時間。
柳氏知道這問題拖著也不是辦法,車廂裡的光線並不太好,她也看不出這個晉楚裴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在拉攏錢家。
一句話錯,都有可能讓錢家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她不敢胡言,也不能把話得太滿,若是這四皇以後登帝,不會放過的就是錢家。但若是她答應了跟四皇合作,恐怕四皇垮臺,第一個倒黴的也是錢家。
“聖意難測,老身不敢決斷,這一切還是從長計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