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的大理石漆黑如墨,那涼意從膝蓋只延伸到晉楚裴的心裡。讓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生疼。過了今日,他應該不會再同她有何交集,這正是孫瑾姿希望的。
可是,讓他出那句話,他卻是如千噸巨石哽在心頭,無法開口。他始終不捨得放開,放開那個不知道何時已經深深的住在他心裡的女人。彷彿上輩,他們就結緣已深。
晉楚易的目光微微一變,心中淩然,大皇和六皇是他比較倚重的兩個皇,不定以後他們中的一位就會坐上這皇位,只是現在這個情況。
已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但是明爭暗鬥間,必定會因為一個女人而事態嚴重。晉楚易不敢賭,也不想讓他的孩同自己一般,因為這江山而屍橫遍野,骨肉相殘。
“咳咳”
杜德才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奴婢該死,這天燥的很,奴婢只是嗓有些癢。”
晉楚裴看著杜德才,那身並不偉岸,卻讓晉楚裴再次心生感激。
剛才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之時,已經感覺有些晚了,帝王的不怒而威他已深有體會,恐怕再稍一遲緩,便會給孫瑾姿帶來無妄之災了。
晉楚易的面上有些複雜,杜德才跟著自己這麼多年了,深知自己的脾氣,他也不忍去責罰,只是,攪亂了他的思緒當真該死。
“既然燥的很,那你就下去休息幾日,不用在聖前伺候了。”
“奴婢知罪。”
杜德才起身,躬身而退。晉楚裴心中也有些不忍,他與杜德才並無深交,但是他卻幾次三番的幫助自己,讓他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而且,這宮中失了帝寵,便相當於失了地位。
此次他進宮已經感覺到宮中的那些宮人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同,可見玉妃已經掌握了這宮中的動向,不知道母後解除了禁足以後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怎麼,你覺得有些東西比晉朝的江山還要重要。”
“兒臣不敢,兒臣一定竭盡全力輔佐父皇,護我晉朝安危。”
晉楚易的目光微微凝住,因著自己尚且年輕,他並未考慮過要退位讓賢,所以,聽到晉楚裴並無登帝的意思,心中還是很舒坦的。
現在那些很多臣已經在攛掇著他立儲君,那是在直接告訴自己,他老了,晉朝江山得後繼有人了。
“好,好”
晉楚易仔細的看著晉楚裴眼中的清明,見他果真沒有任何隱藏,心裡也更加放心了。在他的心目中,唯一的印象便是這個孩十幾歲時便上陣殺敵,屢立戰功,是個可造的將才。
他在軍中的聲望已經蓋過了所有的皇,包括他這個天。若是,他有朝一日,揭竿而起,那必然是
“如果朕百年之後,傳位於你,你看如何?”
晉楚易的眼中滿是期許,可是晉楚裴卻不敢貿然回答。他雖然不是最的皇,可是卻又與其他的皇不同,他出生時,晉楚易剛登基,他一出聲就是皇。
母後曾無數次的告誡過自己,帝王善疑,善妒,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逾矩。不然外祖也不會在尚未不惑之年,便退居故地,安分守己的做一個沒有實權的國公。
晉楚裴牢記在心,此刻,他只覺得父皇眼中的所有期許全都是陷阱,若是他的回答稍有差池,恐怕倒黴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兒臣不敢,父皇定能與天同壽,保我晉朝千古長存。”
“傻孩,人終有一死,父皇也是,所以,這晉朝”
“父皇,這晉朝永遠都是父皇的晉朝,兒臣永遠都是晉朝的戰神。”
額頭緊貼著地面,才將那湧出的冷汗給逼了回去。晉楚裴只想趕緊離開養心殿,比起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他更願意上陣殺敵,來個痛快。
晉楚易見晉楚裴牙關緊要,自覺地無趣,但願一切真如他所言才好。
撫了撫須,那微微顯現著皺紋的臉也放鬆了些許。到底年歲大了,心思多了,也是廢些力氣的。
“罷了,明就開始上朝吧。現在去看看你母後,看她缺不缺什麼東西,調理一番,再過幾日,她就又要開始操心了。”
晉楚裴謝恩,出了這養心殿,他才覺得身上有些涼意,冷風吹來,將後背汗濕的衣服都吹的更冷了幾分。
不多做停留,看了看未央宮的方向,快步而去。若是母後解除了禁足,也要請她好好招撫杜公公一番才好啊,畢竟他多少也幫了自己。
晉楚裴一貫知恩圖報,且不願意欠別人的,自然也不會欠了杜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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