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東宮這幾天,她千方百計想要討好如今的太晉楚軒,雖然晉楚軒表面對她客氣,可是午夜夢回,晉楚軒口口聲聲念著的那個人,是孫瑾姿。
同床異夢,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大的笑話了。
孫瑾夢想到這兒,心裡的怒火頓時被挑撥了起來,她才是堂堂孫家的嫡出姐,憑什麼被這個孫瑾姿這個賤人處處搶走了風頭,甚至連自己的夫君都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
“賤人,你去死!”
孫瑾夢似著魔了一樣,手中的匕首接連在孫瑾姿的臉上劃過,足足十幾刀都未停下,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心裡的怒火傾瀉而出。
”呵呵,孫瑾夢,我可憐你,我在九幽地獄,等著你……“
痛,已經失去了知覺。
孫瑾姿的氣息,漸漸虛弱,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剎那,臉上,依舊是那副蔑視的笑意。
”去死!“
匕首的在孫瑾姿的身上砍著。
沒有人數清,那一共是多少刀,就連一旁殺慣了人的黑衣侍衛,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幾乎親眼目睹了一具完整的身體是如何被砍得面目全非。
血,流了滿地。
孫瑾夢完怒火,這才緩緩的扶著一旁侍衛的手起來。
她用蘇繡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汙,一臉嫌惡,看著地上那個已經被自己砍得殘缺不全的屍體,心裡的不忿才稍微平息。
”主,這,該如何處理?“黑衣侍衛大著膽問道。
步搖輕晃,薄唇微啟,那五鳳掛珠釵襯得她的面容,光鮮亮麗,彷彿她依舊是雍容華貴的太妃,和剛才的殺人變態,判若兩人。
“挫骨揚灰。”
孫瑾夢上了馬車,冷冰冰的丟下這四個字,揚長而去。
也不知是在黑暗中過了很久,尋尋覓覓,彷彿看不到盡頭。
孫瑾姿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那種被千刀劃過的痛楚,彷彿折磨了她數萬年。
諸天神佛,可曾聽見她的祈禱,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在痛苦中掙紮,在掙紮中絕望。
漸漸地,彷彿又聽著耳邊有兩個丫鬟的竊竊私語,知覺,一點點恢複……
“噓,點聲,二姐昨晚頭疼,一晚無眠,好不容易才睡得香甜。”木瀾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眨眨眼示意木覃過來,“讓你拿扇給姐扇扇風,免得姐熱著了,又偷懶!”
木覃忍不住嘟嘟嘴,一副收到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躡手躡腳從門外進來,“木瀾姐姐,你可錯怪我了,剛才外面的廝們都在,宮中三年一度的女官考試發榜了,二姐從數百名官宦世家姐中脫穎而出,拔得頭籌,將要被陛下冊封為六尚女官。”
“真的!”木瀾一臉驚喜,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那三姐了,她怎麼樣?”
“還能怎樣?名落孫山嘍,不過仗著個嫡出的身份,也想比得過我家姐,做夢。”木覃輕聲冷笑。
她自是被孫瑾姿帶在身邊的貼身丫頭,寵慣了的,話行事倒是根本不顧忌什麼。
孫瑾姿躺在湘妃榻上,聽到木瀾和木覃的熟悉的聲音,腦袋裡“轟”地一下,一片空白。
莫非,她竟然是穿越到了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