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太監是來她家宣旨的,皇上下了旨,替她與謝宸睿賜婚。聽到這訊息,陶思妤傻乎乎地張大了嘴,後來還是在自家爹孃和謝母的提醒下,這才上前領旨謝恩。
陶思妤完全無法消化這個重磅訊息,便深一腳淺一腳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不是說皇上看中了謝宸睿,要招他為東床快婿,當怡樂公主的駙馬嗎?怎麼一轉眼皇上竟下旨賜婚於她和謝宸睿?
謝宸睿到底在搞什麼鬼?
還沒等她想明白呢,謝宸睿就沖到了她的面前,這就令她更加迷茫了。
不管賜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以確定的是,君無戲言。所以說,她和謝宸睿的婚事已經坐實了。
那麼,她自己願意嗎?陶思妤無助地撫著自己的心口。
昨天夜裡初聞他很有可能會娶別人的時候,那種撕心扯肺的痛苦與剛才接到皇上的賜婚聖旨之後,心中的那種無法言喻的狂喜簡直成了鮮明的對比。
“思妤,有了皇上的賜婚,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謝宸睿激動地說道。
陶思妤面上燒得慌,咬著嘴說道:“那些有的沒的先放一旁,我可要跟你先說清楚,就算是皇上賜婚,我也不辭官。”
謝宸睿一怔,無奈地笑道:“好,你真不想辭官,那就不辭了。”
“真的?”她喜出望外、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苦笑,“真的。”這丫頭,寧願不嫁他也要出仕,他還有什麼法子?更何況,他真正在乎的,是天真單純的她,日日與一幫俊美的年青侍衛在一塊,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宸睿哥哥,你真好。”陶思妤簡直要喜極而泣了,想了想,她又問道:“那皇上和怡樂公主不會生氣嗎?”
謝宸睿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傻瓜,要是皇上心存芥蒂,還會為咱們賜婚嗎?你就安心備嫁吧。”
陶思妤想想,覺得他說的也對,便紅著臉笑了。直到現在,她才敢確定她對他的心意,在知道她要嫁他的時候,她心裡其實也是歡喜甜蜜得緊的。
接下來連幾日,謝陶兩家開始了緊急籌備婚禮。
兩家夫人先請動了官媒,然後就開始走起了六禮,分別是納採、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等等。因兩家都想早些辦喜事,所以這些禮儀很快就辦妥了。
很快,轉眼就到了花嫁迎娶之期了。
在出閣的頭一日,陶母拿了本黃皮封的小冊子去她女兒房裡,悄聲教導女兒在洞房時要如何侍候夫君。
陶思妤看著小冊子上赤條條的妖精打架,羞紅了臉不說話,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卻不住地打量著那本小冊子。
陶母也有些不好意思,卻冷不丁地聽到女兒好奇地問道:“娘,為什麼這小冊子上都是男上女下啊?”
陶母面上一紅,有心想說其實也不拘的,你覺得女上舒服也可、可這事怎麼好說?還是留著小夫妻倆日後自己琢磨吧。
“那個,夫君才是一家之主,總之你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就行了,那個的時候,你只管聽他的,反正也是他賣力氣。”陶母面紅紅地說道:“你嫁過去以後,多順著宸睿一些,須知出嫁從夫啊。”
陶思妤壓根就沒聽娘親說了些什麼,只是好奇地翻看著那本冊子,還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感覺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
陶母招架不住了,吩咐道:“那啥,這冊子你自個看,夜裡早點睡,明日要早起。啊,對了,這塊帕子啊,用胡椒水泡過了,明日出門的時候要哭嫁,你要是哭不出來,就用這個帕子擦一擦眼睛,很快就能哭出來了。”
陶思妤咕噥道:“好好的,為什麼要哭嫁啊?就不能歡歡喜喜的出嫁嗎?”
陶母生氣了,“你這孩子,姑娘家出嫁哪有不哭嫁的?這當爹孃的含辛茹苦養大了女兒,女兒一嫁啊,以後就難得見面了。”
“為什麼難得見面呢?謝府跟咱家就住街頭街尾啊……”陶思妤更加不明白了,“明明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是一件很高興的事,而且我的婆家和孃家又隔得不遠,謝府伯母待我就像親生女兒一樣,這麼好的婚事,我為什麼要哭?”
陶母嘻住了。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多歪理呢。”陶母怒道:“都怪謝府小子把你給寵成了這樣,我不管啊,明日咱家有那麼多親朋好友來觀禮,你就是不想哭也得給我裝裝樣子。”
陶思妤朝著她娘親做了個鬼臉,陶母又好氣又好笑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出去了。
陶母離開以後,陶思妤又拿著手裡的黃封小冊子翻了翻,滿面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