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確實是不放心,畢竟小九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了,規矩雖然學了,可是那也只不過是鄉下的規矩而已,一旦小九回去了,那麼小九的那些規矩豈不是要被別人笑?被人排擠?說小九是一個沒有規矩的人,到底還是不如從小在府里長大的公子們。
只要想到有這種可能,汪氏就心如刀絞。
可是這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府裡的人把小九弄丟了,心裡肯定是有愧疚的,可是再大的愧疚,時間久了,也會變得不耐煩。
當時,汪氏的二女婿去寺廟裡為肚子裡的孩子祈福,因為種種原因,身邊只有大女婿跟著,而在他們回家途中,確實忽然下起了大雨,路面變得泥濘不好走,只好在一個小破廟裡歇腳。
卻沒想到之後又有一個孕夫帶著僕從走進來,兩方偏安一隅。
誰知道打了一個大雷,兩個孕夫受到驚嚇,竟紛紛開始生產。
等到兩個孕夫生下了孩子,卻是直接脫力昏了過去,而二女婿這邊人手不夠,也不好意思拜託另一邊的人去燒熱水什麼的,只好自己一個人去,於是這邊便只有昏過去的二女婿和剛剛出生的小嬰兒。
那邊的人手雖然多,但保不住裡面有一個因為心裡記恨夫人發買了自己的兒子的一個老男人在。在看到兩個孕夫紛紛產子之後,便心生歹計,把其他人一個個引開之後,就把兩個人的孩子互換了。
想著的就是夫人讓自己的孩子不好過,自己就讓夫人的孩子也不好過。
至於換孩子,也是為了以後夫人在得知自己的孩子成了別人的孩子而且還出生貧寒、卻把別人的孩子充做親子好好地對待的時候心裡崩潰。
坐下了這等事情之後,老男人在回了府裡的時候就隨便犯了一個錯讓夫人送到莊子上去了,而老男人人脈也算是廣,找了一個機會就遠走他鄉了。
若不是因為府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正好發現了這件事情,他們也就不會出來找公子了。
汪氏心裡思量再三,一邊又有男人在那裡勸著,終於還是忍下心痛答應了淺九回去認祖歸宗的事情。
等到送走了心滿意足的男人,汪氏身子就癱軟在椅子上如何也起不來了,看著淺九的時候,臉上流淌著淚水。
“小九不要怨阿公,阿公也是不得已啊,為了你以後著想,阿公就算是把你送走,也是可以的,只希望小九不要怨我啊。”汪氏老淚縱橫。
“小九知道阿公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九,小九又怎麼可能會因此而怨恨阿公呢?只是要遠走他鄉認祖歸宗,以後不能久伴在阿公身邊,阿公可要保重身體啊!就算是為了小九,好嗎?小九想要小九回來的時候,還可以承歡阿公膝下。”淺九蹲在汪氏面前,將腦袋輕輕的放在汪氏的膝蓋上,眼睛裡閃爍著淚水。
“會的,阿公會保重身體的,阿公還要活著看到小九和輓歌結婚生子呢,沒有看見小九的孩子之前啊,阿公可捨不得死。”汪氏撫摸著淺九鬢邊的碎髮,幽幽地嘆息一聲。
“那我們就說定了,阿公可不要食言。”
“定不會的。我食言誰,都不會食言你啊。”
因為丞相府催的緣故,淺九隻在家裡呆了三天,只不過是收拾了一下要帶的東西和交代家人的一些囑咐之後,淺九就走了。
淺九走的時候,汪氏又抱著淺九哭了一場,然後戀戀不捨的看著淺九坐著馬車遠去。
馬車上,除了淺九,還有著男人和男孩子陪著,也不無聊,因為他們都在說著丞相府裡的一些事情,免得淺九回去的時候不懂。
淺九哪裡能不懂呢?早在知道自己是丞相府裡的公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一天是必須要回去的,所以早就讓湯圓去了解丞相府去了,就算是不找湯圓,淺九身邊還有著一個雲輓歌呢,只不過是雲輓歌調查的東西沒有湯圓調查的全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