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早晨的朝陽灑向大地,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上,為少年臉上的蒼白增添一抹暖光。
病床上少年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眼皮下的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是要醒來。
過了一會兒,少年睜開了眼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太過刺眼的緣故,少年又立馬閉上了眼睛,過了幾秒之後又睜開,如此幾次之後,少年彷彿終於適應了陽光,徹底的睜開了眼睛。
少年望著周圍的一切,愣愣的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似乎是在想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地方。
還沒等他想起來,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白晴走了進來。
“兒子,你醒了。”白晴微微激動,眼睛裡帶著慶幸的笑意,提著保溫桶放在了病床旁邊的小矮櫃上。
“九淵,感覺怎麼樣?還會不會全身無力?”白晴坐在病床邊放著的凳子上,輕輕的問。
方九淵搖了搖頭,看著溫柔的白晴,有點回不過神來。
自己媽媽是什麼樣子,自己這個兒子還不清楚嗎?彪悍那是沒的說,哪有什麼溫柔?現在突然看見自己媽媽臉上出現溫柔的神色,略微驚悚啊有木有。
“媽,你能別笑了嗎?瘮的慌。”方九淵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顫抖著聲音說。
白晴的臉僵了,臉上的笑容保持不住了,最後冷冷的哼了一聲,嘴裡嘟囔了一句,“真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傢伙。”
未免白晴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擾得自己不得安寧,連一個好好的養傷都不讓自己好好養,方九淵連忙機智的轉移了話題,“媽,這是什麼?好香啊。”方九淵皺了皺鼻子,聞了聞逸散在空氣中的香味,問。
白晴聽了方九淵的話,果然不再糾纏這件事,注意力立馬被轉移,“香吧?這可是我昨天晚上就開始熬的雞湯,現在肯定很好喝,很滋補。”
白晴開啟保溫桶,剛剛只有一點香味方九淵還不覺得什麼,現在保溫桶打了開來,一股濃郁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方九淵的肚子立馬叫了起來,餓了。
白晴舀了一碗雞湯出來,拿出一個勺子,舀了一勺,白晴輕輕吹了吹,看來是要喂方九淵了。
方九淵看著白晴溫柔的動作,有點頭皮發麻,連忙阻止,“媽,我又不是沒有手,我自己可以的,不用你喂。”
白晴挑了挑眉,也不阻止,也不放手,只是這麼說,“我當然知道你有手,但是,你確定你現在渾身無力的,可以端得起碗嗎?萬一你端不穩,把雞湯散了那可怎麼辦?我可是把家裡的雞湯都帶過來了,現在也只有那麼兩小碗而已。”
呃……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被投餵吧,小的時候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過,沒有必要害羞。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方九淵被頭髮遮擋的耳後根,卻是漸漸地紅了。
方九淵邊就著白晴的手喝雞湯,邊在心裡想,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喂,真的是太羞恥了。
“學校那邊我已經給你請了假了,你不用擔心。”白晴漫不經心的說。
方九淵乖乖點頭。現在自己這個渾身無力的樣子,也實在是不好去哪裡,還不如在醫院裡休養,而且他也不想在學校裡被人當做易碎的瓷器,對他小心翼翼的。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不是渾身無力,而是殘廢了。還不如待在醫院裡自在呢。
“昨天的那些人,我也已經找出來了,至於怎麼處置……那就看你的了。”白晴抬眼看了一眼方九淵,語氣意味深長。
想著在抓捕那些人之後,那些人口裡說的話,說是什麼他們身上的傷都是自己兒子弄得,自己是半個字也不會相信的。
自己的兒子,自己難道還不瞭解嗎?自己的兒子有什麼本事,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要說自己兒子被他們打趴下,自己還是有那麼一兩分相信的。可要說是自己兒子把他們打趴下,那自己就是萬萬個不相信了。
“嗯,我知道了。”方九淵垂下了眼,心裡思量著,卻是再沒有多說第二句話。
他們做出那樣子的事情,即便是死1000次也不為過。可惜的是,他們國家沒有這種律法。大多數的罪行,最後得到的都是無期徒刑。
方九淵不能說自己的國家在這方面做的不好,也只能說現在的國情就是如此。既然有這些事情存在,那麼存在即合理,他也不會干涉什麼,也干涉不了。
中午方九淵吃完飯捧著一本小說坐在病床上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進來的卻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班上一些與自己交好的同學。
因為自己的母親還有工作要做,也不可能總是在醫院裡陪著自己,所以方九淵聽見推門聲,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或者是有人走錯了病房。
等到方九淵抬眼一看,頓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