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聲音開始顫抖：“陛下怎能如此冥頑不靈，鮫人妖女……”
“住口！”龍皓天打斷了太後的控訴，“太後雖然是寡人的母親，但是也沒有必要喋喋不休地教訓寡人，寡人已經把以前的事情盡皆忘了，更不記得什麼母子之情。趁著寡人還沒有發怒，太後趕快回宮去吧！寡人要去看看鮫人的傷勢怎麼樣了……”
丟下這句話，龍皓天就折返回了寢殿。宮女已經幫蘇夏穿好了裙子，正在幫她梳頭。
龍皓天走到榻前，蹙眉說道：“你這鮫人，穿上衣服怎麼比不穿衣服還好看？”
蘇夏抿緊了嘴唇，讓自己不要笑噴出來。
龍皓天對宮女說道：“你下去吧，不用給她梳頭。她現在傷沒有好，只能躺著趴著。”
宮女立刻告退，寢殿裡只剩下蘇夏和龍皓天兩個人。蘇夏盤膝坐在榻上，她的後背還很疼痛，右臂也根本抬不起來。系統說得對，她該怨恨把他傷成這樣的龍皓天，可是卻恨不起來。
龍皓天坐在榻上，認真說道：“寡人忘了以前的事，這是因為什麼，你知道嗎？”
“知道，不敢說。”蘇夏沉靜作答。
“說。”龍皓天面容肅整地說。
“陛下中了龍族先人留下的詛咒，放大了對鮫人的仇恨。”蘇夏苦笑一記，“陛下本來不憎恨鮫人的，所以才會不顧太後和大臣的反對娶了我。”
“是誰下的詛咒之術？”龍皓天冷冷地問。
“反正不是我。”蘇夏垂下眼眸。
“是太後？”龍皓天做出猜測。
“我不知道。”蘇夏平靜地看著龍皓天，“答案要靠陛下自己去找。”
“十有是她，她最恨鮫人族，恨不得寡人立刻殺了你！”龍皓天的眼中現出狠色。
“陛下，太後有兩個擔心，一是擔心我會害陛下，這點陛下已經知道了，我寧可自己受傷甚至死去，也不會害陛下。”蘇夏條分縷析地說，“太後的另一重擔心就是……”
“是什麼？”
“太後擔心陛下無後，因為鮫人族和龍族之間存在詛咒。”蘇夏如實說道。
“可是寡人對那些無趣的龍族女子都沒有感覺，只是對你這個罪大惡極的鮫人有感覺。”龍皓天這樣說著，就伸出手想摸蘇夏的臉蛋，蘇夏沒想到他會有那麼親暱的舉動，下意識地向後一躲，他的手落了空。蘇夏這一動就扯痛了背部，小臉皺了起來。
蘇夏怨懟地說：“我這個鮫人真算不得罪大惡極，我最大的罪過，就是愛上了陛下。”
龍皓天大手一揚，捏住了蘇夏的下巴，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他輕聲問道：“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麼不一樣嗎？”
“以前陛下待我很好。”蘇夏沒敢說出實話，以前的龍皓天要豪邁優雅得多，而這個中了蠱、失了憶的龍皓天變得有些一根筋，氣質也陰鬱了不少。
“現在不好嗎？”龍皓天沉聲問道。
“陛下早晚是要殺我的，好與不好又有什麼分別？”蘇夏倔強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