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上午,蘇夏到了辦公室,發現鄭文鴻的辦公桌被清空了,好事的同事來告訴她,總編輯讓傳達室大爺把鄭文鴻的私人物品都收拾好,大爺抖抖索索地把東西送到了鄭文鴻的住處。
“大爺說,鄭文鴻已經被放出來了,家裡亂得和雞窩似的。”八婆同事眉飛色舞地說。
“家裡被抄過了,能不亂嗎?”另一個男同事接了一句。
蘇夏只是笑笑,她不想就鄭文鴻的事情做出什麼評價。
她直接填好了請假單,然後去向總編輯李迎春請假,李迎春毫不猶豫地準了假:“可可,你這麼做很對,鄭文鴻已經被放出來了,他爸爸過兩天就要被執行死刑,鄭文鴻眼下肯定像瘋狗一樣,你先出去避避風頭,我也會提醒同事們多加小心的。”
蘇夏道了聲謝,其實她和陸天雲出去度假並不是為了避風頭,只是想要散散心罷了,但是她也沒必要去澄清這個小小的誤會。
蘇夏背好包準備離開,發現馬筱筱正站在編輯部的門口,還雙眼無神地對她招了招手。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蘇夏走到樓道裡:“有事找我?”
“我想問個明白。”馬筱筱的眼睛通紅通紅,似乎是一夜沒睡。
“去小會議室吧。”蘇夏跟著馬筱筱走進了小會議室。
馬筱筱在會議桌旁坐下,看起來依舊六神無主:“我接到被作家協會除名的通知了。”
“這就是抄襲的結果。”蘇夏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待鄭伯伯和鄭老師?”馬筱筱直勾勾地盯著蘇夏,“鄭伯伯就要死了,鄭老師也失去了工作,你非要趕盡殺絕嗎?”
蘇夏沒想到馬筱筱居然會說這些:“調查結果已經向全國公佈了,報紙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這是一個法治國家,鄭鑫犯了通敵叛國、貪汙的重罪,難道不應該遭到懲罰嗎?鄭文鴻虐殺了那麼多貓狗,難道雜志社還敢讓他來上班?”
“這些罪名肯定都是你和你爸爸羅織的!”馬筱筱已經失去了理智。
蘇夏從揹包裡把鄭文鴻的日記本拿出來,遞到了馬筱筱的面前:“你認識鄭文鴻的筆跡吧?這本日記,是軍方從鄭文鴻的宿舍裡搜出來的,前半本是鄭文鴻對我的幻想,被我愛人撕了。後半本是他殺死我的各種計劃,還有對他虐殺貓狗的詳細記錄,你可以看看。”
馬筱筱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立刻翻開日記看了起來。她瞪大眼睛看了幾頁,就捂著嘴俯下身去幹嘔起來,但是她什麼也沒吐出來,想來是因為很久沒吃東西了。
“你也是寫過許多兇案的作者,怎麼會那麼扛不住?”蘇夏把日記本拿了回來。
馬筱筱臉色慘白地抬起頭來:“裡面寫著怎麼把你肢解,你還把這個本子帶在身邊?”
“我心理素質好。”蘇夏這樣說著,就把日記翻到後面,重又推到馬筱筱眼前,“你看看這句:‘這個方法的實施風險比較大,可以考慮用筱筱先做下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