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澎露出了一絲慘笑：“你這說話的腔調，就好像你是宇宙的主宰！”
20520忍住了揍他的沖動：“你這種人渣，根本不會明白她的悲憫。”
“悲憫？”程澎又笑了，“這其實是一種更高層次的殘忍！臨死還要把傷口剖開給你們看！”
蘇夏未置可否，她沒有29520想象得那麼神聖，也沒有程澎想象得那麼卑鄙，她只是想在完成的任務的時候窺探一下人性，即使是人渣，也總會有成為人渣的動因。
蘇夏平靜地說：“據我所知，你父親在你幼年過世，你母親獨自將你拉扯長大，她失蹤那年你剛剛年滿18歲，在她失蹤之前，和一個名叫17479的男複制人過從甚密。”
“一個卑賤的奴隸！”程澎惡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血沫。
“17479和你母親一起失蹤了，我在總統府的花園裡挖到了他們的骸骨。”這兩天蘇夏一點也沒閑著，她不光幫助謝雲熙安撫住了瑞奇星的民眾，還追索到了更多程澎的黑歷史。
程澎難以置信地說：“你不就是個舞女嗎？怎麼還能查到這些事？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本來應該永遠沉入地下，永遠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你殺了你的母親和她的情人，還守著他們的骸骨度日。”蘇夏緩緩說道。
程澎慘笑著道出了真相：“我母親愛那個複制人愛得發瘋，她告訴我，她要跟他去普爾星生活，甚至願意放棄人類身份，成為複制人奴隸！她也不在乎那個複制人只有幾年的光景好活！如果她真的去了，我的朋友會怎麼看我？我就是個複制人奴隸的兒子！”
蘇夏心頭一酸：“你太自私了，居然會殺掉生你養你的母親……”
“你們這種愛上複制人的女人自甘墮落，都該死！”程澎咆哮道，“我恨複制人，所有複制人！因為我的母親居然會愛一個複制人勝過愛我！”
蘇夏垂下眼眸：“殺了她之後，你後悔過嗎？”
程澎哽咽著說：“我有沒有後悔過，很重要嗎？我母親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也沒有後悔愛上那個複制人。或許我是成全了他們，可以讓他們在最相愛的時候死在一塊。”
蘇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看向駕駛艙裡的謝雲熙，他沒在操作飛船，只是任由飛船在空中游弋，他的雙眼也放空了，知道程澎母親的選擇，也令他難以平靜。
蘇夏對29520說：“處決他吧。”
29520還有些不甘心：“就這樣讓他死了，也是便宜他了。”
蘇夏微微一笑：“用不著浪費時間再折磨他了，我們不是他那種人。”
程澎出神地說：“頌儀，早知道最後毀了我的人是你，當初我就該不惜一切代價買下你。”
“你不可能買下我，因為謝雲熙比你更在意我。”蘇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角眉梢全是溫柔。程澎永遠也不會明白，他想要得到她，只是為了發洩獸欲，而謝雲熙想要得到她，是因為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