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和蘇夏離開酒肆的時候,依舊一臉冰寒。
走在繁華的街市當中,珞珈川突然停住腳步:“你身子不爽,為什麼不告訴本王?”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也覺得不對,繼續說道,“就算口不能言,你也可以寫啊!”
蘇夏滿眼無辜地看著他,行軍打仗都是火急火燎的,她哪裡會用這些事情去打擾他?
“本王就不該帶你來南安城,把你的身體熬壞了,這可如何是好?”珞珈川一把拉住她的手向前走,“本來打算午時大軍開拔,返回帝京複命,你身體不好,就再歇息兩天。”
蘇夏快步走到祁王面前,用力搖了搖頭。
珞珈川皺著眉說:“你想早日回到帝京?”
情急之下,蘇夏拉過了他的手掌,在上面劃了兩個字“王命”。
祁王眸色一暗,他們之所以剛剛打掃完戰場就要班師回朝,確實是皇帝的意思,但是祁王明白,這肯定也不只是皇帝的意思,太子肯定也從旁攛掇,沒起什麼好作用。
祁王打了一個速戰速決的大勝仗,從出征到大捷,也才花了不到20天時間,而且靖民軍只犧牲了一成兵力,這可是大功一件,太子能不眼紅嗎?如果讓靖民軍在南安休整更長時間,與邊境的民眾打成一片,這可是太子和皇帝都不願意看到的。
祁王反手一拉,將蘇夏拽進了懷裡,他的大手在她的身後合攏,將她緊緊抱住。
蘇夏的頭腦中轟地響了一聲,她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忘記正置身於人來人往的喧鬧街市。這一次,她不想推開他,在過去的20天裡,他們都用實際行動證明瞭,他們是彼此可以依靠和信賴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該對他動情,可是這個男人實在太有魅力,她已經動搖得不成樣子。
珞珈川在她的耳邊說道:“冰藍,我們一起回帝京去,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蘇夏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所要做的就是輔佐他登上皇位,雖然眼下他離皇位好像還很遙遠,但至少打贏了這場仗為他贏得了更高的威望,這也是加分項。
回到住處,蘇夏就開始收拾行李,午後大軍準時開拔,向著帝京行去。
來的時候都是急行軍,幾乎不怎麼睡覺,回去的時候可以慢慢走,走兩個時辰就紮營休息一陣,倒是沒那麼辛苦。祁王的腿傷已經無礙,但是左臂的傷勢還很嚴重,但他依舊堅持騎馬,也不讓將士看出他有任何抱恙,蘇夏也始終騎著馬跟在他的左右。
入夜,他們在一座小鎮紮營,侍衛長宋方張羅了八菜一湯,讓王爺和王妃享用。在用膳之前,蘇夏照例用她的銀鐲子不厭其煩地給每個菜試毒。
珞珈川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笑著說道:“你也真不嫌麻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看到蘇夏亮白色的銀鐲子突然變黑,蘇夏抬頭看向祁王,指了指那一大罐蛋花湯,毒就下在這湯水裡。
一絲冷笑在珞珈川的唇邊化開:“看來有人是不想讓咱們活著回帝京了。”
蘇夏抿緊了嘴唇,要在這兄弟鬩牆爭位的時代好好活下去,也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