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放下弓箭,回頭看向祁王,這男人是屬貓的嗎?怎麼走路沒有一點聲響?想來是武功太厲害了!所以除了射箭、其他武力值為渣的蘇夏才會感覺不到。在尉遲冰藍的記憶裡,並沒有親眼見過祁王動武,即使在圍獵中,他也不輕易出手,想來是個懂得韜光養晦的人。
珞珈川已經到了她的身邊:“你說不了話,連箭法也受了影響?”
蘇夏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重又舉起了弓,注意力已無比集中,手也比剛才要穩多了,一箭射出,正中幾十米外的那棵大樹,蘇夏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道飛掠的人影從她面前經過,蘇夏的衣角和頭發都被帶得飛了起來,她目瞪口呆地望著那道快得不可思議的人影,覺得那簡直超過了人類的極限。就在她恍神的功夫,祁王出現在她的面前,手中拿著她剛才射出去的四支箭,放回了她的箭筒裡。
“冰藍,你不用練箭,本王是不會讓你上戰場的。”珞珈川沉聲說道。
蘇夏認真地點了點頭,她其實也不打算上戰場,她只是想要掌握冰藍的射箭技能,她不想將來有一天到了需要她射箭的時候,她射得不著邊際。
“喝碗熱湯面就開拔了。”珞珈川向著營地走去,蘇夏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營地,侍衛長宋方端了兩碗熱湯面過來,祁王和蘇夏一人一碗。侍衛長走後,祁王正要喝湯,蘇夏伸手攔住了他。祁王把湯碗放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蘇夏先用自己的筷子蘸了蘸湯水,然後滴在自己的銀鐲子上,沒有任何變化,然後又把祁王的的筷子拿過來,做了同樣的事。銀鐲子並沒有變黑,蘇夏才放了心,把筷子還給了祁王。
珞珈川低聲說道:“你在試毒?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蘇夏不好意思地笑笑,用帕子把鐲子擦幹淨,也開始吃麵,這湯面的味道可真心不怎麼樣。
她說不了話,珞珈川只能自問自答:“被父親和姐姐謀害?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本王能活到18歲,躲過的劫難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不知道這次出征又會是個什麼結局。”
蘇夏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帝王家親情寡淡,兄弟鬩起牆來可以六親不認,但她卻沒有想到,像祁王這樣一個看起來並無野心的王爺也會遭到迫害。不對!他雖然看起來十分低調,但他有兵權啊!兵權是把雙刃劍,可以令皇帝起疑,也會令太子戒備。在太子眼裡,祁王就是最強有力的競爭者,如果太子有任何行差踏錯,那麼替代太子的第一人選就是祁王。
珞珈川突然用筷子敲了下蘇夏的碗邊:“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瞪再大也不能替嘴巴說話。冰藍,本王會努力保護你,如果護不住,那也沒辦法。”
蘇夏苦澀地笑笑,他能有這個心,她已經很滿足,騎著馬長途跋涉也就值了。
大軍重又開拔,蘇夏乘著夜色騎馬,為了不讓她犯困,祁王時不時會和她說幾句話,有時候是介紹一下南境的風物,有時候是說說祁王府的架構,蘇夏連個“嗯”都說不出,只能默默地聽。
後半夜人困馬乏,祁王宣佈在一片荒山紮營,他和蘇夏進了一間破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