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蓮正要問怎麼了,玉蓮娘身後又跟來了兩個人,他們見到玉蓮便客氣行禮:“五小姐。”
玉蓮一直曉得自己的身份,知道這是馮家的人,她疑惑問:“怎麼?是爹知道我要成親,讓你們來的嗎?”
兩個侍衛相互看了看,道:“請五小姐跟我們回馮府吧。”
“我不回去。”玉蓮果斷拒絕,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這兒的生活,況且她要嫁人了,眼下能到哪裡去?
“這不是五小姐能決定了的。”想來他們二人是受了什麼命令,勸說不得便直接動手抓人。
玉蓮嚇得沖玉蓮娘呼救,玉蓮娘本打算出去叫人,卻被一旁的男人直接打暈在地。
玉蓮嚇得捂住嘴,那人便道:“五小姐還是跟著我們回去吧,馮大人思念五小姐,不會虧待你們母女倆的。”
玉蓮掙紮說不,那人嘆口氣,直接打暈了玉蓮,帶著人悄悄離開了。
次日韓敘騎著馬,帶著迎親隊熱熱鬧鬧來到玉蓮的院子前,打鼓敲鑼了許久才注意到院子裡面已經沒人了,韓敘下馬進去看,卻只在裡屋裡看見了一顆孤獨地躺在地上的圓潤的珍珠。
而玉蓮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馮府。
有丫鬟注意到她醒了,忙出去叫人進來,玉蓮勉強坐起來就看見一個鬢發雖白但看起來依舊健朗的男人進來。
“蓮兒,你醒了。”男人就是馮大人,他雖是說的擔心的話,但臉上卻是笑意不減。
玉蓮娘站在他的身後,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好看的綢緞錦衣,她往前走了兩步,低聲道:“玉蓮,叫爹,快叫啊。”
玉蓮不答,只是沉默地看著馮大人。等了一會兒,馮大人堅強的的笑慢慢冷下去,他身後另一個身穿錦衣的婦人冷笑一聲。
玉蓮娘幾乎是哀求起來:“玉蓮,叫爹,快呀!”
玉蓮看看她娘,又看了看馮大人和他身後的的馮夫人,終於開了口:“爹。”
馮大人笑起來,關心地詢問了幾句,又讓下人們伺候好她,又道:“蓮兒就好好住下來,有什麼想玩的想吃的就告訴爹,知道了嗎?”
玉蓮只好點頭,一會兒馮大人便離開了,他側頭給馮夫人使了使眼色,又吩咐玉蓮娘跟著自己離開。
玉蓮看著馮夫人,本能地有些害怕,便悄悄往被子裡縮了縮。馮夫人竟也懶得和她裝作什麼好人,她退到後面坐好了,道:“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玉蓮不敢回答,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卻忍不住腹誹:明明是你們帶我回來的不是嗎?
“這幾天呢,你就好好適應一下馮家五小姐的身份,等著日子一到,你就進宮去。”馮夫人笑笑,紅豔豔的唇勾成一條線:“進宮做妃子,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啊!”
馮夫人又交代幾句,帶著下人退下了。玉蓮慢慢懂得了馮府為何要她這個庶女回來了,馮府需要一個女兒進宮做妃子,和皇家攀親戚,但是馮大人膝下只有四個兒子和她一個庶女,所以這才又讓她回來……
對馮府的細微期待終於沉寂下去,玉蓮難過一會兒便立刻想到韓敘,她要進宮?那她的韓郎該怎麼辦呢?她注意到她在村子裡的一些東西也被帶了來,其中那件嫁衣很是惹眼,她拿起衣裳很快赤著腳來到緊閉的房門前,大力拍門:“放我出去!我要回去!我不要進宮!”
喊了一個下午,嗓子終於啞了,玉蓮坐在地上,緊緊抱著那件嫁衣,無聲地哭了起來。
玉蓮娘就在不遠處,她被迫和馮夫人在這邊喝茶,難受地聽著玉蓮拍門呼喊的聲音。門每被拍響一次,她的心也跟著揪一下。
馮夫人沖她笑笑,她也只能回應一笑。
過了一會兒,馮夫人沖玉蓮娘推了推茶杯,示意她過去添茶。
玉蓮娘一愣,只好頂著周圍下人戲謔的目光替馮夫人倒茶。還未倒,突然有人推了她的手肘一下,茶水便倒在了桌面上,茶水四建,弄髒了馮夫人放在上面的絹子。
“啪”,一個耳光毫不留情額地扇了過來,玉蓮娘不敢反抗,忙跪下求饒。
“娘?”一個細微顫抖的聲音響起,玉蓮娘驚恐地回頭去看,見到滿臉不可置信的玉蓮。
馮夫人卻已經錯開玉蓮娘,往玉蓮走過去,她笑得明豔:“五小姐想清楚了?”
“娘,你先起來。”玉蓮過去扶起她娘,也不看馮夫人,帶著她往自己屋裡走。
一邊有下人想攔住她們,玉蓮回頭看著他們,道:“我是馮府五小姐,誰敢碰我?”
下人們愣住,馮夫人一笑,讓下人們退下。
到了夜裡,馮大人讓大家都去大廳吃晚飯。玉蓮端著酒繞過馮家四個公子,走到馮大人面前,道:“進宮的事情大娘都給玉蓮說了,玉蓮謝謝爹替玉蓮找了這麼一個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