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頓時一慌,心裡只盼著她這位哥哥是因為酒喝多了才說這樣的胡話。誰想唐禹城卻突然回頭看向眾人:“陛下被那些個玩意兒迷惑,讓我的妹妹受委屈,如此,便讓我親自替陛下把他們都收拾了吧!”
“哥哥,你喝醉了!”皇後忙勸道。
謝南弦自顧自拿起杯子,冷冷開口:“皇後多心了,這人還未坐下,酒一滴未沾,怎麼就醉了?”
而這廂華容思考了許久,隨後才明白過來這位相國之子、皇後親哥哥的男人方才輕蔑說著的“怪物”和“玩意兒”似乎說的是自己?
隨後他便看見唐禹城沖自己走過來,謝南弦怒拍桌案,道:“唐禹城,你以為這皇宮是你相國府嗎?膽敢如此放肆!”
皇後聽得謝南弦發怒,自己忙下了桌案,來到唐禹城身邊,想讓他過去安靜坐下。
然而就在他們兄妹二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方才喝過湯便表現得虛弱的汐貴人突然尖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華容悄悄握了握袖子,他抬頭看見侯在最外層的梓安不知何時不見了蹤跡。謝南弦看著汐貴人倒地,他忙讓太醫進來瞧。
華容看見太醫進來便覺得奇怪,既然是家宴,為何這個太醫卻像是早就在外面侯著的?汐貴人推開太醫,她勉強扶著桌案坐起,隨後她通紅著指向皇後:“皇後娘娘,你為何要害我的孩子!”
華容眉頭一皺,這又是鬧哪一齣?果然太醫嚇得發抖回稟:“汐貴人的胎位不穩,腹中胎兒怕是兇多吉少。”聽此,眾人都看著皇後,隨後都把目光放在方才皇後專門賞賜給汐貴人的雞湯上。
珍妃頭一個紅了眼,她道:“我以為皇後娘娘你光明磊落,沒想到也學著當初流雲那般下作的手段!”
唐禹城順手抄起一個酒杯沖珍妃砸過去:“閉嘴!”皇後臉上先是一慌,隨後她回頭看向謝南弦:“陛下,此事與我無關。”
謝南弦點點頭,似寬慰道:“朕相信你。”
汐貴人突然站起來,她搖晃著大笑幾聲:“皇後啊,你好狠的心!你為了挽留陛下的心,自己生不得孩子,便讓自己的哥哥趁陛下冬獵離宮後來到我這裡與我歡好。如今如你所願懷了孩子,你又為何要把他拿掉?”
“血口噴人。”皇後不敢相信汐貴人會說出這般話來,她一直自信可以控制汐貴人,沒想到此刻她卻突然使力反咬自己一口。
唐禹城走上前去,一個巴掌用力抽在汐貴人臉上:“毒婦!”
汐貴人吐出好大一口鮮血,她冷笑:“怎麼,如今我就是毒婦了?當時你夜夜留宿在我的寢殿,還說等你唐氏奪了天下要封我做貴妃的時候,我就不是毒婦了?”
皇後大驚失色,唐禹城卻悶不做聲,她回頭去看自己的哥哥,輕聲問:“哥哥,她說的是真的嗎?”
“呵呵,沒想到竟然中了你的計!”唐禹城指著最高處的謝南弦:“既然是陛下要賴在我身上,我怕是百口莫辯。”
謝南弦不答反問:“汐貴人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陛下,相國府一心都是為了陛下的宏圖江山,”皇後跪地:“這一片赤誠之心,難道陛下看不見嗎?”
謝南弦緩緩地點頭,隨後他站起來:“相國府的確一心為朕,不過不是為了朕的宏圖江山,而是為了朕的命吧?”
皇後不解,正要開口辯解,謝南弦卻從扔出一隻折成三段的羽箭:“這是朕冬獵時被刺客射中的羽箭,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羽箭上有著相國府的標誌,的的確確是唐家的武器。皇後將羽箭捏在手裡,道:“陛下,只憑一隻羽箭不應妄下定論,若是有賊人故意栽贓呢?”
華容看著此刻混亂的場面,他知道,之前被隱藏起來的事情並沒有悄悄銷聲匿跡,而是厚積薄發,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尖叫著揮舞著利爪到來,到時候必定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