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是汐貴人的,汐貴人的母家和相國府一直在結盟,因此無論如何,保住這個孩子都是有利的。
賞梅會很快結束,謝南弦親自陪著汐貴人回去,華容看著人群散去,與珍妃對望一眼,也都各自離開。
玲瓏本來還以為今晚得準備謝南弦過來,見華容冷靜讓她們跟著回去,不免有些喪氣:“汐貴人這孩子也來得太巧了……”
“嘀咕什麼呢,走吧。”華容笑著催促玲瓏走。
到了攬月殿,華容又讓她們退下,自己寫了密信讓藏在後宮的人給裴衡送去。汐貴人這番變故,必須得提前做準備。
次日汐貴人有孕的訊息傳遍後宮,一時間汐貴人處成了炙手可熱的地方,最後汐貴人不堪受累,直接關了宮門。
這日眾人去給皇後請安,珍妃笑:“沒想到汐貴人這是關起門來做大事,皇後娘娘,也不知這次該封她什麼?”
皇後輕輕看珍妃一眼,沁貴人道:“汐貴人這次有孕,若是比珍妃娘娘幸運能夠母子平安,十月懷胎之後,這位置自然在珍妃娘娘之上。”
“再高也高不過皇後娘娘去,沁貴人這般伶牙俐齒,”珍妃低低一笑:“怎的冬獵這般受寵,還是這般沒有回響?”
沁貴人又羞又急,半天說不出話來。皇後淡淡看了她們兩人幾眼,不耐煩地揮揮手:“要吵出去吵去,汐貴人有孕這是好事,本宮在這裡說句不好聽,在座的姐妹若是有當初流雲那樣的心思,到時候被本宮發現,不要怪本宮不顧及這些年的姐妹之情。”
眾人答應,又坐了一會兒便各自去了。
華容這邊來給太後請安,將汐貴人的事給她說了,她老人家倒是露出一絲笑意。華容估摸著皇後一行也該到了,自己便忙著告退回去。
到了攬月殿,華容卻看見了一個人影,芳芸先開口了:“見過梓安公子。”
來人回過頭來,果然是梓安。他走進幾步,卻見梓安的臉上難得帶了幾絲憂愁。梓安看著華容,華容會意,帶著他進了內殿。
“你有什麼事?”華容問。
梓安直接開口問了:“汐貴人懷孕之事,屬實嗎?”
“我可沒有你瞭解她。”華容撇撇嘴:“再說了你若是不放心,自己替她探脈便是。”
梓安沒有嗆回去,只是坐下來:“汐貴人關了宮門,我去找她也不方便。”
“你擔心什麼?”華容好奇:“你既然在後宮裡依靠了汐貴人,她這次有孕對你難道不是好處多嗎?”
梓安默了默,才說:“華容,我跟你說一件事……”
梓安將那晚他和謝南弦的交談悉數告訴了華容,華容聽完不由一怔:“按照你的意思,汐貴人的孩子不是,陛下的?”
梓安沉默,算是回答。華容喝了口水,道:“這不可能吧,若是如此,那麼陛下為何還那麼高興的樣子?”
說到這裡,華容不由想到謝南弦那個複雜的眼神,心裡彷彿知道了什麼。梓安道:“難道他要在眾人面前說出自己的毛病?”
華容瞭然,突然他想到什麼,問:“照你的說法,當初流雲之事,便有蹊蹺!”
梓安抬頭,也覺得詫異,謝南弦早就知道自己的問題,那麼當初珍妃假孕他就應該知道才對,加上流雲被人陷害……難道謝南弦有其他想法?
“難道陛下早就懷疑流雲,這麼做只是趁此機會除掉他?”華容越說越覺得這背後疑點越多:“而且當初珍妃假裝流産如此真實,難道陛下就沒懷疑過?”
梓安回答不上來,他只是擔憂汐貴人的事,而且按照時間推算,若是汐貴人的孩子真的不是謝南弦的,有很大可能,是自己的。
恰巧華容也疑惑問:“那你說汐貴人的孩子還有可能會是誰的?”
梓安搖頭說不知道,忙快速離開了攬月殿,華容看著他的背影,倒是極少看見梓安這樣倉促慌亂的模樣,他嘆口氣,抬頭看見天邊堆積的暗灰色的雲。
“這是要變天了?”華容喃喃,侯在殿外的芳芸忙取了披風來,輕輕蓋在華容身上。
這時候有雨點悄悄落下來,在宮簷上順著屋稜慢慢地在地面上彙成水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