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弦笑得溫和,流雲愣了愣,然後看著二人交纏的雙手:“流雲記下了。”
時候不早了,謝南弦起身往議政大殿去,到了門口看見侯在一旁的華容,笑道:“你記住了,若是今後雲公子無聊了,你親自來找朕。”
華容詫異,悄悄抬眼去看流雲,卻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只好回道:“奴才記住了。”
“朕一般在禦書房或者寢殿,你過來時跟人說一下就是了。”謝南弦回頭沖流雲笑笑,這才轉身去了。
流雲這時喚華容進去,華容進去後因為芳芸等也在不好問,還好流雲及時讓那些人退下,帶著華容去了內殿。
“陛下跟你說什麼了?”流雲問的直接,他方才親眼看見謝南弦的目光,那種溫柔是看他時不曾有的。
“嗯,大概就是說你要是想他了,讓我去通報之類的。”華容不明白流雲為何突然嚴肅起來,本打算坐著說話也不由自主地好好站直了。
“通報?去哪裡通報?”流雲追問。
華容只好把謝南弦的話複述了一遍:“就說禦書房,寢殿之類的。”
“禦書房,寢殿……”流雲自嘲般笑笑,眼睛從華容身上移開,道:“你可知,別說我,就連一些品階的妃嬪,靠近這些的資格都沒有。”
“流雲,你,你不要亂想。”華容隱約察覺到流雲所擔心的事,忙解釋道:“我說了我無心被召進後宮,而且陛下讓我讓我進入那些地方,不過是把我當成了一個跑腿的奴才而已。”
流雲似乎清醒過來,他握住華容的手,眼含歉意:“對不起華容,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明白。”華容笑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便下去了。
流雲在寢殿坐了一會兒,推開面前的詩詞,正想著出去走走,又聽見芳芸進來報道:“珍嬪娘娘過來了。”
珍嬪?流雲有些印象,是個初見頗有些心高氣傲的人,他皺皺眉:“她來做什麼?”
芳芸也是一頭霧水,畢竟當初男寵進宮時,珍嬪便說過“這些腌臢人的東西都該亂棍打死”,如今過來,倒還真猜不準了。
二人還沒想明白,珍嬪倒是已經到門口了,流雲只得帶著芳芸出去迎接。華容遠遠看見了,也知道自己過去也沒什麼用,便搖搖頭,回自己屋子去了。
這廂珍嬪遠遠看見流雲。便親切地過來,喚了一聲“雲公子”。流雲還禮:“見過珍嬪娘娘。”
珍嬪忙虛扶一把,笑道:“公子如今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我怎麼好受你的禮?”兩人客套一番,進了內殿說話。
“唉,我倒是聽說你在華音殿帶了個人回來伺候?”珍嬪笑笑,流雲卻是心中一跳,沒想到這種事後宮也那麼快就知道了。
於是他只好幹笑兩下:“只不過關繫好些,平日裡說得上些話罷了。”
“那你可得小心。”珍嬪故意壓低了聲音,微微湊近流雲。
流雲疑惑,追問:“小心什麼?”
“這民間有句俗話,叫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珍嬪動了動眼珠子,輕聲道:“你以為跟他說得上話,便處處提攜他,要是他哪天接著你飛黃騰達了,後悔還來不及呢!”
“娘娘多慮了。”流雲心知珍嬪是來挑撥離間的,心中不滿,但臉上還是微笑著,只說:“華容不會的。”
“華容?”珍嬪嘆口氣,道:“就是這個名字,你不知道,昨兒陛下去見皇後,別的沒說,倒是提了這個華容,還說什麼華容乃是花容月貌傾國色,嘖嘖嘖,見之不忘。”
流雲沉默,又聽珍嬪道:“我知道,你定然以為我在胡說,你要不信你親自去問皇後,今兒請安,皇後娘娘當著我們的面兒說的。陛下有一位淑妃,當初就是皇後娘娘仁慈,留她伺候陛下,結果她卻是伺候到龍床上面去了!更甚至懷了孩子,不過這賤人自有天收,她自己亂吃東西,弄掉了孩子,沒幾天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