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歸一，是有關靈氣的一切被沉寂下去，算不上真正的歸一。
蘇森雨踩著飛行法器來到衛紫暘身邊，對他說：“彆著急，慢慢來，她可以領悟如此強大的靈術，你也必定可以。”
這句話，彷彿帶著魔力，沁入心田，不知為何，衛紫暘急切的心就這麼奇蹟般的安定了下來。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感受天地間的一起，波動手上的琴絃。
他相信，步清蓮能做到的，他必定也可以。
“萬物歸一”，歸於混沌，他也一定可以。
“噗……”尖銳的武器刺穿什麼的聲音在喧鬧的戰場上，並不明顯，但衛紫暘卻無比清晰的聽到了。
因為，那是匕首刺穿他心臟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身旁的蘇森雨。
“為什麼？”他不明白。
“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絕對不可以做。”蘇森雨說：“我是恨步清蓮，但我也清楚，我是一個人，一個出生在神隱大陸，生長在神隱大陸的人，是這個世界孕育了我，我沒理由背叛它。”
“我沒想到你，居然還保留著這麼可笑的想法。”衛紫暘吃下一顆丹藥，暫時壓住傷，冷冷的看著蘇森雨。
嘯天虎齜著牙，卻沒有撲上來。
它是衛紫暘的契約獸沒錯，但也是一隻九階魔獸，智慧生命，知道蘇森雨說的沒錯。
“可笑嗎？”蘇森雨笑得瘋狂，冷嘲道：“我對步清蓮的恨，就像你一樣，開始得莫名其妙，但我不後悔針對她，也不後悔自己走上現在的路。但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因為仇恨而和一群魔鬼為伍。衛紫暘，你是錯了。”
“可笑。”早已封魔的衛紫暘，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錯了，冷哼一聲，一巴掌就蘇森雨拍下飛行法器。
蘇森雨一個結靈師，根本就毫無辦法，沒有人救的她，只能不斷的接近地面。
掉落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過去的二十幾年。
現在想來，真的很可笑，他的一生快樂的時光都在欺壓別人，悲慘的時光都在被人欺壓。
就像因果報應，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若是……
若是在晨曦堂遇到步清蓮的時候，她友好些，或是忽視這個人的存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算了，一切都是命，沒什麼好像的。
反正，一切都結束了。
沒有什麼，是死亡無法結束的。
再見了，她短暫而精彩的一生。
做了步清蓮的絆腳石，也沒什麼不好的。
就讓一切都隨著她的死而消散吧！
“還冷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從我身上下來。”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森雨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她好像沒有掉落了，而是在一個想懷抱的地方。
她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就是蘇森星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
熟悉是因為，這個人也佔據了她人生一大。陌生是因為，他已經從少年變成青年了，不再是那張稚嫩的臉了。
蘇森星見她睜開眼睛了，趕緊將人往地上一放，拉著就往玉峰山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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