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三番讓景逸動手景逸都推三阻四,他考慮到安瀾修為還欠些火候也就沒有勉強。眼瞅著景逸為了她越發抗拒自己的命令,他惱了,這次出手只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
他跟景逸打了兩個賭,一個是安瀾必定來救他,只要安瀾來救他,他就不能強迫景逸對安瀾動手。
另一個是安瀾闖陣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超過一個月,景逸可以不動手,他會親自動手。
他看著景逸神情有些端肅,實在搞不明白,這個他無意發現的小半妖有什麼特別,竟然讓他們師徒差點翻臉。
景逸沒有說話,不過心裡卻在考慮師父的話。他承認師父說的對,在他心裡,安瀾是不同的。不過真要跟湘蘭雅比,卻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他對湘蘭雅是喜歡,是年少輕狂的時的瘋狂愛戀。就算他已經白髮蒼蒼,想起那時的感覺,依然如少年初戀,最初的悸動徘徊在心底。久久無法平靜。
對安瀾是什麼?他不知道,也許是同病相憐的憐惜,也許是幾次相救的感激,或者是真把她當成了弟子,所以對她的感覺格外不同。
這次跟師父打賭他沒有任何猶豫,憑的就是他對安瀾的信任。相信她會來救自己,更相信她有能力在師父規定的時間內趕來。
同為半妖,他就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可以活得那麼開心快樂,永遠不想他為了躲避每月十五的到來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內心是羨慕她的,甚至嫉妒她可以活得這麼陽光敞亮,他相信,就算整個浩渺大陸都知道她是個半妖,她也依然活得很好。
而他不行,半妖的身份對他來說是枷鎖、是牢籠,他幻想了無數次擺脫的方法,可如果真的要拿安瀾的生命做伐,他卻猶豫了。
除了安瀾,他可以對任何人下手,但是面對安瀾,他卻選擇逃避。
為此他在師父洞府前跪了十天,終於讓他答應打這個賭。賭的是他的未來,安瀾的性命。
“景逸,如果我告訴安瀾殺了你得到你的元嬰就會變成真正的人,你猜,她會怎麼做?”千尋上人冰冷的臉是帶著一絲殘酷的笑意,看著景逸尊者。
“安瀾的選擇必將跟弟子相同。”景逸尊者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但願的她的選擇配得上你的信任。”千尋上人嘲諷的語氣說道,現在他心裡有了新的想法,他要給這個固執的弟子一個教訓。
“你師父就在這座山峰的峰頂。”白小小他們終於趕到中心祭臺的山峰下。
“咱們能飛上去嗎?”安瀾扭頭看小金,這裡就她飛的最高。
小金點頭,俯下身體讓她爬上去,“沒問題,等著。”說完馱著安瀾他們使勁往山峰飛。
來到祭臺周圍,被祭臺周圍的透明晶石屏障擋住去路,安瀾讓白小小幫忙啃開屏障。祭臺上景逸尊者散著一頭長髮,穿一身月白色鑲著金色滾邊的衣袍盤膝而坐。
看到她一身狼狽的趕過來,身影孤單,神情堅定,他古井無波的眼中突然泛起一道光,雖然這光轉瞬即逝,不過眼底再也不是淡漠冷情,而是帶了小小的激動。
千尋上人將師徒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一下,將手一揮,景逸尊者身下突然裂開,人也跟著掉了進去。
“師父。”安瀾迅速飛身過去,卻只看到平整的晶石祭臺,沒有任何一絲可以打破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