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歐爵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唐朵朵軟下去的身體,忍不住心疼的安慰道:“別急,你先別急,我們去看看在說。”
話落,他抬起眼眸瞪視張媽,嚇的陪同唐家見證過風風雨雨的老人家腿就是一抖,下意識出了唐朵朵的房間,充當起了移動的引路人。
怕某女心思小,萬一有個閃失,他的兒子可就遭殃了,歐爵抱起唐朵朵便跟上了張媽的步伐。
諾大的唐家某女在熟悉不過,當看到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住在母親隔壁的時候,她的心忍不住一顫。
自己的房間都遭到了荼毒,那麼以後她不在時,媽媽的房間又豈會逃過這場劫難?
她該怎麼辦?媽媽的房間是她唯一的念想,若是連那裡都被毀了,她還能如何懷念母親?
不知是懷孕的關系,還是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唐朵朵眼淚泛濫成災,只要遇到事情便忍不住的落淚。
看到她紅紅的眼眶,歐爵便疼的心都要碎了,不停的在她耳邊低語勸慰道:“也許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遭,一個孩子能有多大的破壞力。”
事實上歐爵低估的不是孩子的破壞力,而是蘇蓉那個女人的上位心。
當唐朵朵看到嬰兒房內散落一地的照片,以及星星點點的碎屑時,忍不住哭了出來,她不顧歐爵的阻攔,幾步撲了過去,跪在地上一點點的撿拾著,對她來說致命的回憶。
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伴隨著肚子也隱隱的泛著痛意,卻被她的憂傷全部掩蓋了。
歐爵後悔帶她過來了,這是他做事最沖動的一次,本以為孩子而已,誰成想會變成這樣。
他深邃的眸子裡是閃耀出一股冷凝,心中卻已經明瞭其中的端倪,真是孩子嗎?一聲冷笑發自他的喉間,卻因刻意的壓制而消失無形。
他沒辦法阻止跪在地上撿拾碎片的唐朵朵,只好彎下腰同她一起撿拾。
然而如同被攪碎機碾壓過一般的東西,哪裡還能拼湊得起來。
唐朵朵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來。
歐爵一把抱住她,任憑她在自己懷中發洩,暴風雨一般的眸子閃耀出一股殺意。
誰讓他的女人不好過,那她也別想好過。
樓下的喧囂還在繼續,歐爵拎起嬰兒床就往窗邊走。
他這舉動嚇的張媽面色一白,上前欲阻攔道:“姑,姑爺,您,您這是幹嘛?”
然而她的話未說完,已被歐爵一把推了開去,與之前欺負過唐朵朵的那些人相比,歐爵對待張媽已經夠仁慈了。
雖然她只是個傭人,但她是看著唐朵朵長大的,事情出了,她沒有阻攔或報信,便是她的錯。
樓下賓客盡歡,淬不及防的嬰兒床從天而降,哐當一聲驚的好多人尖叫不已。
嚇的唐昊天手一軟,酒杯啪的一聲落地碎裂開來,濺出來的紅酒浸濕了他昂貴的西裝。
“誰啊?不想……這是怎麼話說的?”某女的姑姑剛要發作,卻在看到樓上丟嬰兒床的人後,及時的改了語氣。
唐昊天疑惑的看向二樓,看到的只有歐爵陰惻惻的臉,以及張媽站在他身後欲哭無淚的模樣。
許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唐無憂‘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在寂靜的院落中顯得尤為刺耳。
蘇蓉的臉就是一白,眼眸一轉抱住唐昊天的胳膊楚楚可憐道:“昊天,無憂這麼小,是怎麼得罪朵朵了,她怎麼可以拿孩子撒氣啊?”
她不敢明目張膽的將罪名定在歐爵身上,並且她也不想,索性就讓唐朵朵背這個鍋了。
她這話一出,唐昊天的臉色登時黑了,卻礙於在場好多賓客還在發懵,只好先安慰賓客道:“諸位,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我上去看看,大家繼續,繼續啊!”
說是繼續,可誰還有心情高談闊論,全都一副八卦臉望著樓上,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嬰兒床丟下去並未解氣,歐爵轉身還欲尋找什麼東西丟,卻被某女一把抱住了胳膊道:“你做什麼?”
“做什麼?替你出氣。”歐爵冷著一張臉,大有這事決不罷休的氣勢。
唐朵朵抹了抹眼淚說:“我是生氣,可今天是我爸生日,好歹也該讓他把生日過完啊。”
若不是礙於自己爸爸的生日,就唐朵朵這脾性,也不會輕饒了蘇柔,但她好不容易跟爸爸又恢複到了以往,她真的不想這麼快就打破了這種和諧。
不想歐爵一把握住她的雙肩道:“你忘記我的話了嗎?誰都可以受委屈,唯獨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