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的信任嗎?
“你又將自己弄成這副『摸』樣!”博容的聲音很是低沉,在時未聽來確似縹緲那聲音越來越遠。
直到自己徹底聽不見聲音,陷入了熟悉的無邊黑暗。
那是琴聲,帶著清脆;桃花一直灼灼的開放,花樹下白衣男子盤腿而棲手指靈活且美的彈奏琴絃。
他身側立著長形梨木小矮桌,清風起衣衫飄飄;矮桌旁跪蹲著一位女子,同樣白的一塵不染的長衫,她梳著兩個髻,髻上掛著一個小樹葉的裝飾;模樣清冷安靜的煮著茶。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帶著灑脫;讓人看得很是舒服。
一首曲完,白洛微微側頭瞧著琉翎也將茶煮好;端起來舉到自己面前。
他溫然一笑,接過茶杯時故意擦過她的手;惹的琉翎身上一陣寒慄。
“今個兒,風比較大;你怎麼就穿這些?我給你的狐狸披風怎麼不穿上?”
“這風對我來說剛好,狐狸披風現在還用不上。”琉翎腹誹,誰像你般渾身冰冷。
白洛淺笑的將茶遞到嘴邊,淺抿一口便雙手捧著像是在取暖“你眼下發黑,可是今日失眠所致?”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琉翎便感覺自己背後發涼,上次受傷嚴重整整半個多月沒有下床;吐血就連吐三天!一隻腳都已經踏入鬼門關了,但是又被白洛拽回來了。
偷看之時,他絲毫未提;但琉翎知道他就是用無聲的肉體懲罰來讓她記住!所以才好了不到三天她便又被溫柔的叫起來,給他煮茶。
這一次,琉翎學乖了很多。
她安分的態度讓白洛很是滿意,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溫文儒雅;對她還甚是關心的模樣。
時未『揉』『揉』自己的頭,看著眼前的白洛就知道自己又陷入了夢境中!不是三事三夢了,現在她好像已經掌握了規律,只要受傷昏『迷』後便會接著做夢!平日時她還如以前一般閉上眼,世間一片黑暗!一直到天亮。
所以,面對白洛,時未再一次嘆口氣。
“怎麼嘆氣?心情不好?”
白洛突然將臉轉向她這邊,時未有些被驚到!她剛才嘆了一口氣難道琉翎也恰好嘆氣了嗎?
“又是呆呆的表情,距離你這個表情也已經是半個多月之前了!不知怎麼,我比較偏愛你現在的模樣,就像一隻無辜的小兔子——很想讓人——”白洛的話並未說完,他冰涼的食指在琉翎的臉上戳了戳。
時未感受到了,冰涼!有些不適的躲閃,誰知琉翎竟然也躲閃了。
時未呆住!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想讓碰,我便不碰你!茶涼了,重沏一壺吧。”
在白洛將茶杯放到面前,時未這才緩過神來;她像是在證實什麼將白洛的梅花茶杯拿起來舉到自己的頭頂上——
“噗——將茶杯舉到頭頂你這是作甚?”
啪!
茶杯摔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震驚!時未『摸』『摸』自己的臉,這次難道跟以前不一樣了嗎?從旁觀者到第一視角,現在、現在第一人稱了嗎?
白洛看著自己的愛杯碎掉,淺淺的皺眉。
“什麼事情讓你驚慌?”
時未抬抬眼皮,扯出一抹淺笑“無事驚慌,只不過不小心將你的茶杯打碎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