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娜的戲法下,軌道車的車頭凝結了一層堅實而銳利的尖刺,在戲法大師與電機馬達的助理下,一路狂暴地壓斷鐵軌上的屍體,憑著沉重的體魄重重衝撞在流放者的隊伍裡。
慘叫,哭號,尖嘯,混著刺耳的摩擦聲,冰錐立刻染上了血,穿刺流放者的肉體。
連死亡的逼近都阻止不了流放者的怒火,刮在冰錐上的將死之人機械地揮動武器,卻擊打不到駕駛室的玻璃,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司機!不要剎車!”
“不行了!軌道上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會脫軌的!”
“那就在前面的岔路口,向屍體少的方向變道!”
盧娜吼叫道。
她三兩下再翻過駕駛室,直接站上車斗的最後方。
“你只管全速前進,後面的交給我!”
被衝散的流放者們立刻調轉方向,嘶吼著犧牲同伴的名字,再次向軌道車追逐而來。
他們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與速度,甚至在漸漸縮小與軌道車的距離。
於是有流放者開始舉槍射擊。有流彈越過盧娜的靈性之牆,擊中了顛簸中的難民,車斗中又爆發出一陣慘叫。
等等,那是……
靈性子彈?!
為什麼這些流放者,會有這麼高階的裝備?!!
來不及驚訝,盧娜再次為軌道車加強靈性之牆,然後直面流放者作戰。
無形之手徹底展開,抓撓著地道的牆壁,大塊的泥土與管道與地上散落的屍體都一齊向車後的流放者飛去。
反正已經都看到我了,現在只有打了!
哀嚎聲從車斗後面傳來,哀嚎聲從車斗裡面傳來,哀嚎聲充滿了拉德的全世界。他呆滯而麻木地坐在車斗裡,眼淚無聲流淌。他身軀的搖擺來自軌道的惡劣,而軌道的惡劣又是屍體的怨恨。
一夜之間,所有的東西似乎都破滅了。曾經給予他關愛與教育的人,正在和另一波給予他關愛與教育的人互相殘殺。曾經脆弱的美好與憧憬,都在眨眼間消失不見。
為什麼會這樣呢?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為什麼?
拉德稚嫩而淺薄的智慧,根本無法理解這一切。
他顫抖著去觸控隨行的包裹,不知道為什麼,不祥的紅袍會露出鮮豔的一角,陰魂不散。
盧娜姐姐絕對不會帶著紅袍逃難。
拉德沒想這麼多,只是顫巍巍地,握著紅袍的一角,心不在焉地搓揉著。
也許就和流放者們叫喊的那樣,這個世界徹底沒救了。不管是想活下來的人,還是不想活下來的人,他們總會因為各種原因,以自己不期望的方式死去。
所有的人的願望與期待都會被這個世界碾碎。
可能流放者才是正確的。
這個世界就是瘋了、病了、死了,沒有誰的憧憬可以發芽生長,所以我們要將這個世界徹底地毀滅一遍,才會有美麗新世界在淨土上蓬勃生長。
貝克蘭德需要一次毀滅,然後才能夠重獲新生。
現在,流放者就是這把火。
拉德從車斗中站起,穿上紅袍。
我,即是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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