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心如死灰。
走到今天,而不是在十幾年前就醉死在酒窖,他靠的不是野心,只是那麼一口氣。
現在,氣斷了。
從白煙縈一腳踹過來的時候,他的氣就斷了。
他拿什麼繼續活下去?
醉死與被殺死,也沒什麼差別了。
白澤躺在地上,一言不發,任由湛離的氣勢威壓,殺氣攻心。
整個新楚家都在跟著震動。
勾魂使一怒,人間生靈哪能承受?
白澤一口鮮血噴出,呼吸跟著困難。
夜初鳶看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眼裡沒什麼同情,只是冷淡。
過了數秒,她輕嘆一聲:“湛離,夠了。”
湛離沒說話,空氣中宛若實質的殺意也未消散。
夜初鳶也有些無奈,“剛剛我娘親利用連心降臨,也許你剛剛沒有進入那個投影空間,所以沒看到,我娘親沒有殺他。”
白煙縈不想殺白澤。
夜初鳶看出來了。
所以她剛才那一刀,在最後一秒還是錯開了。
湛離沉默了一會,大袖一揮,四周殺氣消散,唯有那朦朧灰霧還籠罩,是為了防止白澤半途暴起。
他不相信白澤。
夜初鳶與湛離在旁邊決定白澤的生死時,白澤依舊是那副模樣。
拔出匕首,夜初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廢物。”夜初鳶再次開口。
白澤終於有了點動靜,眼珠轉動,看向夜初鳶。
“不敢與白家爭,就拿我下手,被我娘親知道後,什麼都不敢做,只想等死,說你是廢物,也只是侮辱了這個詞語。”
夜初鳶加重了聲音,“若是娘親知道你會這樣,先前就不該只踹你一腳,應該殺了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