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又開口,猶豫被她抹去,聲音恢複自然:“如果……奴婢是說如果,如果有朝一日,他們要抓我走,小姐就不要去找我了。”
夜初鳶腳步一頓。
果然。
如她剛才說想,塗月也猜到了那種未來。
與那樣隨手扔下五百上品魂石的龐然大物敵對,確實不是什麼理智的事。
可是——
“為什麼不找?”
夜初鳶扭頭看向塗月,一臉認真,“你是我夜家的奴婢,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頭捏著,我是你的主子,你的小姐!該怎麼樣你,只有我才能決定!至於別人?”
最後四個字,夜初鳶的聲音變得陰冷,“誰敢伸那個爪子,我就給誰剁了!”
一番話,說得殺氣凜然。
塗月怔住,“小姐,你何必……”
“花槿要是被人抓走,你也不去找她?”夜初鳶話鋒一轉。
塗月表情一凜,瞬間冷了下來。
盡管沒說話,但那個意思已經明瞭。
“這才對嘛。”
夜初鳶見此,勾了勾唇,敲敲塗月的額頭,笑了:“除了主僕這種世俗身份,花槿也是我們珍貴的朋友、家人,同樣的,你也是我和花槿珍貴的朋友、家人。”
語氣一頓,夜初鳶表情嚴肅:“所以,什麼被人抓走,不要找你——這種寒心話,以後不要說了。”
塗月眼圈紅了,用力點頭:“奴婢知道了。”
這種話,這種猶豫,以後絕不會再有了!
“這才乖嘛。”夜初鳶滿意,帶著塗月走過無人的街道,傳送陣就在不遠處。
“小姐。”
這時,塗月的聲音響起,這一次,帶著她也化不開的猶豫,“奴婢曾記得,花槿跟奴婢提過,夫人的眼睛,是一雙金色,所以您的異瞳,那隻金色的眼睛,是遺傳夫人的。”
“是啊。”夜初鳶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感嘆,“盡管我對娘親的記憶已經模糊,可我的眼睛,是她留給我的,與她之間的牽掛。”
頓了頓,夜初鳶有些疑惑,“你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了?”
剛才不是還在說塗月自己的事嗎?
塗月定定看了她兩秒,終於做下決定,也眼底的擔憂,卻無法抹除。
“因為……奴婢知道夫人的來歷。”塗月道。
夜初鳶前行的腳步猛地頓住,轉過頭,死死盯著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