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任宴遣散權慕夜院子裡的暗衛時,夜初鳶從黑暗中走出。
“小的先走了,您隨意。”任宴說著,把燈籠塞到夜初鳶手裡,離開了。
隨意?
我隨意什麼?
夜初鳶眨了眨眼,一頭霧水。
她提著燈籠,看了眼禁閉的臥室大門,頓了頓,然後坐在了門口臺階上。
坐了很久,一句話都沒說。
夜初鳶也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才好。
本就是一時興起才過來,路上又太匆忙,她哪有時間去打腹稿?
“我明天就要走了。”
想了想,夜初鳶開口,聲音小的,完全是在自言自語。
可話中的內容,又像是特地對某個人說一樣。
“記起來還沒跟人道別的時候,我已經洗漱完躺下了,懶得起來,想著下次回來,再跟他們道歉。”
“想著想著,我就想起你來了。”
“然後我就起來了。”
“我真是,莫名其妙的。”
夜初鳶說著,忍不住自嘲一笑。
“你說的沒錯,知道了魂士之上,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後,我就想走了。”
“本來想把責任推到你身上,因為你老是氣我,我不想看到你所以要走了,可想想這樣太沒良心了,我也不是因為你,才想要離開的。”
“我哪會……”
夜初鳶眼底黯了黯,“那麼討厭你呢?”
“你對我挺好的,就算我再怎麼回報你,也補不上我欠你的債,有時候不太想承認,但這也是事實。”
“原本想著,你要是不想見我了,我就偷偷的,慢慢把債還了,圖個心安。”
“現在看來,我得揹著對你的歉疚,離開了。”
“下次回來也不知道是幾時的事了,以你惡劣的性子,不會給我利滾利吧?”
夜初鳶被自己嚇了一跳,忍不住小聲嘀咕:“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