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掛起一陣狂風,吹澀了有些濕潤的眼眸。
夜初鳶攥緊十指,緊珉嘴唇,仰起了頭,眼圈紅了,被風吹澀的眼框,再度濕潤起來。
心口,有點堵。
堵得慌。
夜初鳶深吸一口氣,想要將心口的堵塞通暢一些,可鼻子不知何時也堵了起來。
細小到可以忽略的氣流勉強灌入胸腔,夜初鳶感覺心口的堵塞更加難受了。
非常的,難受。
夜初鳶從未體驗過這樣的不適,即便前世從槍林彈雨中沖出,也經歷過被人白刀子捅進身體,紅刀子抽出的撕裂劇痛,也比不上此刻這種,疼的心裡發慌,卻不知該如何宣洩的痛苦。
大叫的話,可以將這種痛苦連同聲音,一起排擠出身體嗎?
不。
夜初鳶,你知道的,不可能的。
因為……
“啊……”
夜初鳶喉嚨中擠出一個發堵哽住的音節,像是嗓子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一般,出聲困難——
是的,因為此刻的你,難受到,發不出什麼聲音了。
大叫?
好想這麼做啊。
可是……喉嚨好像被堵住了,做不到呢。
夜初鳶張大了嘴,像是被海浪拍上岸的魚,大口努力呼吸,試圖讓空氣進入自己的身體,緩解這缺氧的,閉塞的痛苦。
“撲通。”
夜初鳶腿一軟,單膝跪地,一手扶在床邊,一手捂著胸口。
“咳……咳咳咳!”
她急促呼吸著,劇烈咳嗽著,漲紅了小臉,眼珠浮現血絲,溫濕在眼眶中打轉,卻又倔強的沒有落下。
難受。
難受。
難受。
難受。
就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樣的……難受!
夜初鳶劇烈喘息,也沒法將堵死的心口疏通半分,她握緊顫抖的手,一拳砸在地板上——
該死!這到底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