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她。
權慕夜坐在書桌前,捏著毛筆,盯著案上的公文,可那雙幽深眼眸裡的魂,不知飄遠到哪裡去了。
第一次,對一個人有著那麼強烈的感情。
強烈到……
明明早上才見過,這太陽還沒落山,一天沒過去。
他又想了。
想見她。
權慕夜,你這麼多年的靜心修煉,真是餵狗了!
這種小事居然都忍不住!
“咔嚓!”
權慕夜心情糾結煩躁之下,捏斷了手裡的毛筆!
“殿下,毛筆。”
旁邊,傳來了任宴的聲音。
權慕夜松開了斷掉的毛筆,任宴立刻給他換上一根新的,然後把斷掉的轉頭扔進了桶裡。
盯著桶看了兩秒,任宴又看了看權慕夜陰鬱的眉宇,他忍不住開口道:“殿下,您要是想見夜小姐,就直接去唄,老是這麼想著……怪勞民傷財的。”
“什麼勞民傷財?”權慕夜無語,他只是坐在書房裡,又沒幹什麼。
“喏。”
任宴努了努嘴,示意權慕夜往邊上看。
權慕夜不耐煩的朝那邊看去——
一個木製垃圾桶擺在他腳邊,裡面裝滿了金狼毫毛筆……的殘肢斷臂。
他愣住:“我什麼時候……”捏斷了這麼多根毛筆?
“您都坐在書房裡半天了啊。”任宴嘆了口氣,“也想了夜小姐半天。”
“我什麼時候想那個女人了!”權慕夜呵斥道。
他才不會那麼沒骨氣!
那個女人如此排斥他,他怎麼可能無聊到想一個女人想了半天?
權慕夜緊繃著臉。
任宴一縮脖子,又指了指他案上的文書:“您、您自己看嘛!”
權慕夜轉頭一看,只見文書落款,應該寫他名字的地方——
夜初鳶。
夜初鳶。
夜初鳶。
……
寫滿了不知道多少個夜初鳶的名字!
權慕夜表情一變,伸手就把文書揉成一團,低喝一聲:“這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