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鳶對上塗月擔憂的視線,哪裡不懂她在想什麼?
心中一暖,夜初鳶又哭笑不得道:“幹嘛呀?這麼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絕症病人,明天就要死了呢。”
“小姐別瞎說,小姐不會有事的!”塗月表情一變,自打夜初鳶從刑場回來後,她就很避諱這種話了。
“我就是開個玩笑嘛。”夜初鳶一笑,“瞧瞧你嚴肅的,平時多跟花槿學學,多點笑容,別人也容易跟你親近些。”
“奴婢若是學不來……小姐會疏遠奴婢嗎?”塗月抿了抿嘴唇,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眼神突然黯淡下來。
夜初鳶一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其實,相比於花槿的從小陪伴,塗月並非與她那麼親近。
準確來說,是跟原主人沒那麼親近。
塗月是五年前,原主人在路上撿回來的。
那時帝都大雪,原主人便帶上花槿,坐了馬車要出門賞雪。
半路,就遇到了差點被人猥褻的塗月,原主人雖然性格怯懦,卻也正義,當即把壞人開啟,救下了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塗月。
塗月自稱是流浪的乞兒,想給原主人報恩,求著原主人收下自己。
原主人不擅長與外人打交道,但看塗月可憐,便勉強帶了這個乞兒回家,收進了自己的院子。
可是……
夜初鳶就沒見過這麼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算術皆精通的乞兒。
塗月,一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夜初鳶好奇,但不會去問。
因為,於她而言,塗月……就是塗月啊。
那個,值得她信賴,也信賴著她的塗月。
思緒一頓,夜初鳶看向塗月,淡淡一笑:“怎麼會?我又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外人才膚淺,我跟你不是外人。”
聽到這話,塗月眼底閃過一絲感動,“小姐……你真好。”
“好了,別煽情了,怪肉麻的。”
夜初鳶趕緊打住,她不太擅長直白的表達感情,於是又道:“接著說吧,李斐從秘境裡活著出來了嗎?”
“活著出來了。”
塗月點點頭,卻神色凝重,她道:“但……也跟死了沒差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