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逸皺眉道:“張哥,這代表著什麼嗎?”
“不對勁啊!這他媽不對勁啊!”
我猛地踹了一下車門,怒吼道:“這份犯罪記錄,那個周海明是肯定知道的啊!朱雨都這麼多天沒出門了,而且屍體都腐爛到這個程度了,代表那個周海明肯定知道朱雨的犯罪記錄。可問題是,槍支和保險箱還留在那個地方!”
王天逸瞪大眼睛,驚愕道:“莫非……”
“這個周海明有問題,這世上怎麼可能有警察得到了證據卻不去找的……”我緊緊地抓著照片,呢喃道,“朱雨死了,但是犯罪記錄卻直接被警方給忽略了,這他媽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大元,去我們上次一起露營的地方!”
“好!”
李大元連忙點頭,後邊的警車沒法像我們這樣開得如此狂野,但也跟我們保持了很緊的距離。此時秦忠忽然開始了劇烈的咳嗽,他咬牙道:“張哥……我好難受……”
“不會有事的……”我緊緊地抓著秦忠的手,咬牙說道,“不會有事的……撐住了。”
李大元此時精神極為緊繃,一路上差點出了好幾次車禍。而後邊的警車依然是在窮追不捨,等我們開到了大興安嶺邊境,冬天的大興安嶺都是大雪,麵包車在這開著極為困難,速度也是變慢了許多。我看著外邊黑漆漆但卻又是白茫茫的一片,沉聲道:“棄車,將油門頂住!”
“用什麼頂?”李大元連忙問道。
我怒吼道:“甩棍啊!”
李大元愣了一下,他連忙將甩棍道:“你爬到我們這邊來,大家將車門開啟,聽我口令。”
李大元焦急地從駕駛位跑了過來,他咬牙道:“張哥,接下來怎麼辦?”
我開啟了車門,死死地看著外邊的景象,同時將手伸長放在了方向盤上,沉聲道:“等著……”
我操控著方向盤,此時我們開過了一大片樹林,旁邊是一個陡峭的下坡,上邊都是白雪,並且漆黑一片。
“跳!”
我低喝一聲,先將李大元給推了下去,然後由於王天逸一起,拉著秦忠跳了下去。
樹林擋住了我們往下跳的身影,我們掉進了柔軟冰涼的雪中。李大元下意識想抬起頭來,我連忙按住他的腦袋,死死地低下了頭。
一陣警笛聲揚長而去,追逐著我們的警車跟著麵包車往深處去了。這時候我才抬起頭來鬆了口氣,艱難道:“走,去拿武器。”
“等他們追上了麵包車,會發現是空車,到時候就會大規模在裡邊搜查……”秦忠艱難道,“張哥,這是逃跑的唯一機會……你們走,我在這拖延他們。去國道上,隨便攔一輛車走。有我在你們身邊……什麼車都攔不到。”
我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走大家一起走,你是聽不明白麼?”
“可是……”
“別可是了,走!”
我艱難地爬了起來,然後脫下了鞋子和褲子,快速地跟他們說道:“他們可能會帶警犬進山搜查,大家一起往鞋子裡撒尿,這樣警犬會找不到我們。”
王天逸幾人都是連連點頭,脫下褲子往鞋子裡尿尿。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將雪踩一踩,從而用白雪掩蓋住血跡,同時還能用尿味擋住血腥味。
我們四個人,在這黑暗的大興安嶺裡走了足足兩個小時,終於回到了上次露營的地方。與此同時,山裡忽然響起了擴音喇叭的聲音:“張祥集團,你們快束手就擒!現在自首還來得及!如果讓你們的家人知道你們的罪行,那他們會有多麼痛心……”
“媽拉個巴子的……”我咬牙道,“這喇叭聲真大。”
李大元轉過頭看向我,對我擠出了一個笑容:“是這裡太寂靜。”
我沉默不語,來到了先前與王天逸找到的地方。那些槍支和子彈果然還在這兒,而我也順勢提起了那個行李箱,皺眉道:“裡面是毒品麼?”
“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王天逸靜靜地握著甩棍,猛地砸在了行李箱上。他力氣之大,愣是將這行李箱砸出了一個坑。只見許多閃亮的東西都從裡邊崩了出來,我撿起來一看,發現這些竟然都是閃閃發光的鑽石。
“看來朱雨是在交易結束後被池亞新帶隊捉拿的,或者就是在被發現的時候,奪走了對方的資金……”我苦笑道,“真想不到,我竟然會在朱雨輸掉的地方被警察追捕,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李大元將鑽石都撿了起來塞進口袋裡,嬉笑著說道:“張哥,這也算是苦中作樂對不對?”
我呵呵笑了一下,但笑容卻是極為苦澀。此時我們讓秦忠翻過身來,王天逸不愧是多年的逃犯,他很熟練地給秦忠處理著傷口。與此同時,山林裡也是已經響起了狗吠聲。李大元緊緊地抓著我的袖子,哆嗦道:“張哥,真沒事吧……”
“相信我……”我咬牙道,“我讓你們輸過麼?”
“那這一次……”
李大元吞了口唾沫,小聲道:“會輸麼?”
我緊緊地抓著槍支不說話,而就在這時,王天逸沉聲開口了:“張哥,恐怕不行……”
我皺起眉頭,咬牙道:“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