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是疑惑地看著朱雨,此時朱雨站起了身,慢悠悠地說道:“大家都知道,我是最近剛來這兒發展的。多虧了鐘先生賞臉,給我一口飯吃。就這麼說吧,我幹爹臨死之前,跟張祥鬧過矛盾。當時張祥就放話,說要殺了他。”
所有人都是齊刷刷地朝我看來,而我平靜道:“我是說過這樣的話,然後呢?我們每個人都說過類似的話,難道說了就真要實現不成?我從小到大,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你去死把,那他們真的都死了麼?”
人們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朱雨微笑道:“那麼我還有兩件事情,想跟大家來說說。第一:大家都知道張祥的幹爹是誰,我幹爹曾經說過,他跟李為民有過很深的矛盾。當然了,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互相有矛盾是很正常的,無法拿來做文章。但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啊,我想大家的場子都被查了對吧?”
所有人都憤怒地說是被查了,朱雨輕聲道:“可據我所知,今天張祥收回了自己在外邊所有的債務,而且還關閉了一切業務。也就是說,只有我們被查了,張祥卻是一點事兒都沒有。你們不覺得疑惑嗎,怎麼就這麼巧?”
在場的人們都是臉色一變,先前那大漢拍了下桌子,對我質問道:“是啊張祥,我們都知道你是最近賺錢最兇猛的,你現在怎麼的,為什麼突然關了所有的業務?”
“不正常把……”此時一個女人也皺眉道,“我先前就聽人說,張祥那邊的員工突然就開始培訓了。因為我也有在那一片開了個小店,當時有客人想去消費,結果回來告訴我什麼都沒有,只好來我這喝酒了。我剛覺得奇怪,大家就都被查了。”
鐘遠生也是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張祥,怎麼回事?”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們七嘴八舌的,還讓不讓我說話了?”
人們都是一愣,隨後紛紛安靜了下來。而我點了根煙,慢悠悠地說道:“我們先來把三件事情一起說清楚,首先是關於先前我說要殺陳俊的事兒,這只是一句氣話,我還沒傻逼到這個地步,你們說是吧?都已經放話說要殺他了,那我為什麼還要動手?大家都知道,殺一個人的辦法最好就是無聲無息,讓人們都以為事情過去之後再動手,這樣誰都不會想到是我做的,對吧?”
他們都是點點頭,而我繼續說道:“這第二件事情,就是關於我幹爹跟陳俊的矛盾。一切就像朱雨說的那樣,這個層次的人有點矛盾是很正常的。而這第三件事情,那就更清楚了。你們別忘了我幹爹是什麼人,他這個身份的人,比你們先知道訊息是肯定要快的。到時候他打個電話給我,讓我最近注意點,這有問題嗎?”
“這……好像真沒什麼問題啊。”那個大漢說道。
朱雨聳了聳肩,平淡地說道:“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能怎麼辦?”
“這年頭是講證據的,你不要靠著自己的一些猜想,就把屎盆子往我的腦袋上扣……”我冰冷地說道,“拿出證據來,我就可以信服了。”
朱雨哼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不說話。此時雲墨子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說道:“都先別吵架,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吧,是大家的生意都沒法做了。現在唯一能做生意的,也就是馮藝靈的私人會所吧?”
馮藝靈點點頭,小聲說道:“但我這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只是沒你們的大。”
“你那私人會所也就賺這點屁錢,不多說了……”雲墨子淡然道,“現在大家都賺不到錢了,你們說怎麼辦?”
人們都是沉默了,在這種情況下,大家愣是說不出話來。
賺不到錢,所有人都要完蛋。我倒是不擔心,因為我已經將債務全都收了回來。
哪怕我坐吃山空,一直將夜總會和酒吧開著,也足夠讓我開個好多年。
更何況,我的酒吧可是不受影響的,而且我還有一個連鎖品牌學校,最近剛辦起來。
我在這次的沖擊中是有很大的影響,問題是……我將會是在座所有人之中過得最舒坦的那個。
“生意,肯定是要做的……”鐘遠生忽然開口說道,“拖著就是在浪費錢,更何況這次要拖多久我們也不知道。我覺得吧,大家可以一起對抗這次的困難。生意,我們照樣做,只是要聯盟。”
“怎麼聯盟?”一人連忙問道。
鐘遠生解釋道:“我們有這麼多人手,想做生意難道還不容易嗎?只是這件事情吧……還是需要張祥的幫忙。”
我頓時預感到了不好,皺眉道:“怎麼?”
“張祥,眼下大家只能找你幫忙……”鐘遠生解釋道,“你看這樣如何,讓你幹爹幫助我們,讓大家的生意能做得安穩。我們在座所有人之中,你是最安全的。我覺得吧,可以讓你將安全分給我們一點。當然,我們也不會虧待了你,每人每個月給你一百萬。你一分錢都不用出,只需要給你幹爹打個電話,就能白白撈錢。”
我冷笑道:“不可能。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你們還想讓我當領頭羊呢?平時大家都沒聚在一起吃過飯,甚至在座的有幾個人還跟我對付過,我憑什麼犧牲自己保護你們?可別忘了,現在就算是我,生意也根本就做不成!”
“你這次幫助了大家,那大家都會感激你……”朱雨平靜道,“張祥,做人要懂得交朋友。你自己看看,這兒這麼多個人想跟你交朋友。一旦你伸出援助之手,那我們全都會報答你。”
我瞥了朱雨一眼,淡然道:“不行。”
“張祥,你怎麼就這麼自私呢!”
剛才那老人咬牙道:“出門在外,那大家都是朋友嘛。更何況我們也沒虧待了你,每個月一百萬,你還覺得不滿足了?”
我冷笑道:“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們可以搞清楚。首先,我跟你們不是一夥人。”
我站起來看著他們,繼續冷笑道:“我的生意,那講究的都是一家願打一家願挨。我放貸,利息都是先跟客人商量好的。我的洗浴中心,也都是負責安撫鬧事的客人情緒。甚至我的賭場,都是閑人免進,只允許最尊貴會員進入的。哪怕偶爾對付個人,也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也許可以說自己是黑社會,但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只是商人而已。在座的各位,有向普通人分發小額貸款的,有開啟大門做色情生意的,甚至還有運小白粉的。我今天說這話,還請各位不要介意。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何必要聚集在一起交朋友?”
“就你是好人,就你是個商人……”朱雨冰冷道,“自己做的也都是一些擦不幹淨的事兒,還非要給自己立牌坊。張祥,你真當自己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了吶?就你做的那些事兒,槍斃都不為過。”
我平靜道:“無論你怎麼抹黑我,我都是那句話,我跟你們是不一樣的。如果你們做的生意跟我一樣,那在安全一點的時候,也許我願意幫忙帶帶。我也就承認了吧,我是殺過人,在場的各位哪個沒殺過呢?關鍵是我做的那些生意,一旦哪天我被抓了,那也就是蹲大牢。可你們做的生意,哪一個不能槍斃個十次八次的?為了掙錢,我是會碰一些灰色的。但有件事情記清楚,我永遠不會去碰黑色,也不會跟黑色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