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也沒讓這個張先生跟我套近乎，直接張口就要檔案。
張先生立即拿出了一份檔案，說是貸款記錄和工廠的流水。我拿過檔案後看了看，發現流水和貸款記錄都很漂亮。
“做數控的麼……”我摸了摸檔案，微笑著說道，“數控一般都是南方那邊在做，北方不容易撞見。”
張先生笑道：“是啊，這樣也少了很多競爭對手。一些本地的客戶或者離得近的，都會來找我買。”
我疑惑道：“主要做的是什麼産品呢？”
張先生連忙說道：“電機。”
“能給我點照片看看嗎……”我輕笑道，“我對於數控這種東西吧，一直都是挺好奇的。”
他拿出手機，翻出了一些照片給我看。我越看越覺得疑惑，因為這些都是産品圖，並沒有工廠裡的裝置圖。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在某張圖片的右下角，我發現有點模糊，就好像是故意被遮蓋了一樣。
莫非……這個照片上曾經有水印？
如果有水印，就代表是假的照片！
我想了想說道：“張先生，你要借多少錢？”
“一千七百萬……”張先生笑呵呵地說道，“張總你只管放心，我的工廠訂單量是很大的，保證可以還清錢。”
“聽得再多不如一見……”我放下檔案，平靜地說道，“張先生，不如我先去你的工廠裡參觀一下。主要是看看你的流水線和倉庫産品存量。”
“這……”
張先生臉上頓時出現一絲為難之色，“張總，我並不是不想給你看。主要是因為這次的資金困難，工人們的工資還沒發。我擔心他們看見我之後，會開始鬧……”
我皺起眉頭，冷喝道：“撒謊！”
他被我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沒有啊，張總怎麼了嗎？”
“你說資金困難是最近出現的……”我冷笑道，“也就是說，工人們頂多也就是一個月的工資沒發。真是開玩笑，我從沒見過一個月不發工資就會鬧的工人。甚至有些公司拖欠幾個月的工資，有些工人都不敢說話。你現在才拖欠一個月工資，他們會跟你鬧？飯碗還要不要了？”
張先生連忙說道：“不是的張總，我這邊的工人比較注重權利。”
“數控工人大多都是學歷比較低的人，他們許多人甚至連找勞動仲裁所來保護自己的權利都不知道……”我沉聲道，“他們還會比較注重權利？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這些人大多比較老實，被拖欠一兩個月的工資，雖然有幾句怨言，但也不敢跟單位鬧騰起來。實在是逼不得已了，才會尋求自己的權利。張先生，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開數控工廠的，我怎麼覺得你對這方面並不怎麼瞭解？”
張先生頓時一慌，有點支支吾吾起來。而我打電話叫來了李大元，等他進入包廂之後，我將檔案遞給李大元，沉聲說道：“去這家數控廠裡找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這個張總！”
李大元點頭說好，而張先生更慌了，他連忙站起身，嘟噥著說道：“大不了不借了，真是麻煩。”
說罷，張先生立即就要往外走。李大元一把扯住了他，冰冷道：“你去哪兒？”
“我不借了還不行嗎……”張先生不耐煩地說道，“走開，你們這邊實在是太麻煩了。我就來借個錢，又不是過來當孫子的。”
李大元沉聲說道：“你先別走，等我們調查清楚再說。如果這件事兒有問題，那你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的？”張先生瞪了李大元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打我啊？我又沒跟你們借錢！”
我沉聲道：“秦忠，進來！”
包廂的門頓時被推開了，秦忠進來之後，一腳踹在了張先生的胸口。那張先生摔得四腳朝天，痛苦地哎呦哎喲說了幾聲。
“來這兒坑錢了是吧……”我站起身走到張先生身邊，蹲下來冷聲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數控工廠的老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