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都是家麼……”
我喃喃兩聲,最後搖了搖頭,自嘲道,“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張哥,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都聽你的。”
吳剛對我安慰了一句,此時我感覺手指微燙,原來是被煙頭燙到了。
等車開到了馮藝靈家樓下,吳剛說要送我上去。我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自己上去,你在下邊等著。”
他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我,但在我這麼堅持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我扶著電梯的牆上了樓,等來到馮藝靈的門前,我按了一下門鈴。
“誰啊?”
裡邊傳出了馮藝靈的聲音,我悶不做聲,就站在門外。
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馮藝靈有點發愣地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纏滿紗布的我。
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藝靈姐,我進來了?”
“你……”
馮藝靈臉上明顯有點驚慌,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小聲說道,“你來幹什麼?”
“怎麼,怕我了是麼……”我輕聲道,“還會害怕自己曾經的手下,你就懦弱到這個地步麼?”
“我沒怕……”馮藝靈咬了咬牙,說道,“進來吧。”
我走進屋子,坐在了沙發上。而馮藝靈走到我的身旁坐下,與我保持了一點距離,警惕地問道:“張祥,現在劉煜已經死了,我覺得你可以先離開躲一段時間。否則的話,我覺得會對你們不安全。”
“是對你們不安全吧……”我嘲笑道,“若是讓人知道劉煜是我殺的,而我又在你的手下,你卻是鐘遠生的人。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鐘遠生的團隊就會忠誠度不保。估計等我一離開哈爾濱,你們立即就會給我冠上了罪名。等那時候來殺我,可就是光明正大地清理門戶了。藝靈姐,我曾經覺得你這人有點雄心壯志,想不到你卻是如此懦弱。現在看來我算是瞎了眼,竟然選擇跟隨在你身邊。”
“張祥,你不要亂說!”
馮藝靈拍了下茶幾,冷聲說道,“我是有想過護著你,可你的胃口實在太大了。我這兒只是一座小廟,容不下你這麼大的菩薩。你連劉煜都敢殺,現在這情形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再說了,鐘先生也跟我講過會給你一筆鉅款,我估摸著那筆錢怎麼都破億了吧?你自己想想,就憑你以往的收入,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掙到這麼多錢?”
“藝靈姐,你還真是誤會了……”我靠在椅背上,輕聲說道,“我要的不是刀口舔血地掙來這筆錢,然後帶著一群朋友開始逃亡天涯。我要的是一個安穩的地兒,能跟我的朋友們在這生活、工作、不愁吃喝。要我離開?當初我離開南方的時候,就發誓過再也不會跑。如果這次又離開哈爾濱,我沒有臉面去見兄弟們。”
馮藝靈咬牙道:“那你想怎樣?現在你做出的事兒太大,我可護不住你。”
“我也不需要你護!”
我一把扯向馮藝靈,她驚得連忙要往後逃。而我暴力地將她扯了過來,狠狠地摔在了沙發上。
馮藝靈嚇得驚呼一聲,我單手扯掉了她的睡裙,她害怕地不停地用手拍打我。
我的肩膀與手滲出了鮮血,嚇得她臉色蒼白,呼吸也是急促起來。
“記得麼,當初我剛入你門下的時候,你就在這兒勾引我,想讓我做你的小白臉……”我用兩根手指捏著馮藝靈的下巴,獰笑道,“當時我拒絕了你,主要是因為尊敬你。我這人就是這樣,人敬我一寸,我還其一尺。人犯我一尺,我還其一丈。如今你在我的心中已不值得敬畏,那我就實話實說把。就憑你這個眼高手低,靠著鐘遠生前妻名頭在瞎混的女人,哪有資格包養我。”
馮藝靈疼痛地要扯開我的手,而我一把捂住她的臉,將她按在了沙發裡。她被弄得險些窒息,一個勁地翻白眼,劇烈咳嗽起來。
我看著她的眼睛,猙獰道:“不是你包養我,是你要臣服於我。真覺得自己是風韻猶存的女人?你在我這兒,只是個玩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