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開著車離開了。
韓四……
我記得,這是四哥的真名。我看四哥平時還挺講義氣的,不知道蔡靜怡為何說四哥不行。
不過既然是蔡靜怡說的,我就記在了心裡。
我看著蔡靜怡的車開遠,心裡難免有點不舒坦。此時李大元拍了拍我的肩膀,指著旁邊笑道:“那邊拐角有個燒烤攤,一起去吃點吧?”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好。”
我們走到燒烤攤坐下,李大元去拿來了一瓶啤酒遞給我,嘿嘿笑道:“哎喲張哥,你看你整得跟個小怨婦似的。有的時候我都懷疑蔡總是你男人,而你就是個小白臉了。哎喲哎喲,看這小怨婦那幽怨的眼神。”
“去你的。”
我原本挺差的心情,結果被李大元給逗笑了,拿起啤酒猛灌了一口。
王天逸靠在椅子上,給自己開了一瓶白酒慢悠悠地喝著,平淡說道:“蔡總家裡的本事挺大,但也是他家族裡的長輩有錢有勢。原本蔡總是請不動我們的,不過我們欠她個人情。”
“欠人情?”我驚訝道。
“嗨,那時候天逸在賣翡翠……”李大元嘆氣道,“我原本走南闖北,就是喜歡交朋友,正好那段時間在天逸那小住。結果蔡總的爺爺,也就是死在醫院裡沒小輩願意治的那個老頭,他這人喜歡附庸風雅,也來我們這買翡翠。接過天逸的大哥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傻了,以為老頭子不懂貨,拿了個次品出去,被吊著打。那時候老頭子火氣挺大,說要把我們每人打斷一條腿,最後是蔡總出面了。當時蔡總還小,也就十三歲,她說我們怪可憐的,讓老頭子放過我們。說來也是悽慘,當時老頭子問蔡總是不是在學校當了合唱團的隊長,讓她唱歌給他聽聽。蔡總唱了團結就是力量,老頭子心情一好,就把我們放了。”
我聽著李大元的話語,也感覺到了其中的悽慘。
一個人究竟要走到什麼地步,才能以自己的喜怒哀樂隨意處決別人的一生?
一個人又要悲涼到什麼地步,才會現自己曾經付出性命想保護的小生活,只是別人的一個遊戲而已?
李大元說起這個估計有點鬱悶,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與我碰了一杯,嬉笑著說道:“張哥,你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找關系,那隻管找我。蔡總既然花錢請我,當年又保住了我的一條腿,我肯定要肝腦塗地。嘿,你說人是不是犯賤,蔡總對我好點,我就恨不得把命都搭進去。就好像古時候皇帝請大臣吃頓飯,那大臣就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恨不得立馬為皇帝去死。”
“奴性麼……”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也是有點奴性的。每當蔡靜怡對我好一點,我就恨不得十倍百倍報答回去。
“找大元是沒錯……”王天逸輕聲說道,“大元外號及時雨,跟宋江的外號一樣。及時雨李大元,還是有很多人給面子的。不過他大部分朋友都混得有點悽慘,有些還是亡命徒。我說的這種事兒,張哥可能不理解。當初我們一起在邊境混,認識了很多能人,也死了很多兄弟。運氣好的,去幹一票就賺了百來萬,回來安心過生活。運氣不好的,就再也沒能回來。”
我聽著王天逸的話,無法想象那種生活究竟是什麼樣的。
與他們相比起來,我算是處於溫室之中,頂多被大風吹過,卻沒有他們如此狂暴的暴風雨。
這一夜,我們都喝得很醉,回到宿舍就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板上睡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鈴聲吵醒。拿起手機一看,現竟然是韓四打來的,而且現在還只是淩晨三點,。我接起電話,頭疼地說道:“四哥,什麼事啊?”
四哥的一句話,讓我直接坐了起來,整個人一激靈,酒勁全無。
“張祥,蔡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