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走進屋子,關上門才道:“今早我帶著人在父皇的寢殿巡邏的時候,發現了樹枝上掛著半截袖子。”
藍若水一愣:“袖子,是什麼人的?”
左丘黎神情嚴肅:“是先皇后死之前穿的那一件。”
“什麼?”藍若水當即驚呆,半晌才道,“不對呀,按理來說,先皇后已逝,所有的遺物不是都應該被焚燬了麼?”
“的確。”左丘黎點點頭,“但這衣服我讓太子看過,確實與她生前那件一模一樣,甚至連尺寸都匹配。”
藍若水這下子算是懵了,左丘浚是皇后死前最後一個見到的人,衣服這種小事應該不會認錯。
只是,本該焚燒的衣服忽然出現在這裡,若不是所謂的“鬼”作祟,那這事就越發的變得複雜了。
“父皇這下子徹徹底底的認定了女鬼就是先皇后的魂魄未散,現在宮裡也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找上的就是自己。”左丘黎臉色頗冷,他生平最討厭這些鬼把戲。
躲在暗處只會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最讓他瞧不起。
眼見他情緒異常憤怒,藍若水不禁拉住他的手,一邊悄悄幫他安撫,一邊道:“彆氣了,無論如何,鬼都肯定是假的,只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罷了,放心,早晚我們會讓它‘現原形’。”
關於這一點,雖然困難,但在她心中卻像是信念一般存在。
左丘黎也終是眯了眯眼,這個“鬼”最好別讓他抓到,否則,他可不會讓它只是現原形這麼簡單!
而此時,皇上的寢宮內,皇上卻坐立不安的張望著門口,明顯在等著什麼人。
最近幾日,這鬼鬧的越發的厲害,而天一道人卻無能為力不說,連這麼明顯的鬼怪都發現不了,他也就認定,恐怕這天一道人的道行要低於那楚天國國師了。
畢竟,西北地區雖然連年大旱,但也沒有像今年那樣,到了顆粒無收的境地,他其實多少還算預測到了。
所以,思前想後,就算死馬當活馬醫,還是覺得有必要讓那國師出個對策。
只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別國之君,萬一被那國師得知了自己的秘密,豈不是要受制於人?
何況,那國師他一向詭計多端,他一直諸多防備,若不是當真有鬼怪作祟,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想到此人的。
因此,他靈機一動,乾脆特意找個人假扮香客,把他的情況對那國師說一下,不就可行了麼?
所以,他今日特別派了心腹侍衛假扮成富商,秘密去道觀面見國師。
只是,遲遲不見他回來,一時間難免心浮氣躁。
偌大的寢殿內,獨有皇帝一人。
他心中焦灼不已,日日夜夜的折磨,讓他無法安寢。
而侍衛歸來之時,竟是已然日落。
皇帝一見到他,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道:“國師怎麼說?”
侍衛拿出了一張紅紙,上面是國師給他寫的批語。
“啟稟皇上,剛才微臣進去後,那國師一眼就看出來,我是為了上官來求的。但是他卻並沒有說其他的,只說我的這位上官,如今正在被邪祟纏身,若不及時處置,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皇上一怔而此時,趕緊仔仔細細地看完了國師給他的批語。
那上面說此人必定被宿世孽緣纏身,若孽緣不除,則永無寧日,大禍臨身。
這下子,皇帝是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