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敬逸看了周圍人一眼。
如今這個局面,竟是把大家都無聲的拉到了統一戰線。
所以,當著這些人的面,倒也不需要再顧及。
因此,乾脆直接說道:“你們還記得,在皇家園林寺廟時,敬秋遇險之事麼?”
眾人立即點頭,此事他們全部都有親生經歷,又怎會不記得?
雲敬逸眼眸一寒:“我抓到那個人了。”
左丘浚的眼睛猛地一眯,手下意識握起:“那人可是……我母后的人?”
“那人自知任務失敗,皇后定不會饒過她的命,所以,醒來後便率先逃走,我根據敬秋對那人特徵的回憶,命人私下去查,前幾日,終於將此人抓獲。而之所以約見你……”雲敬逸的話忽然頓了頓,才說道,“是因為你說過,我們是兄弟。”
左丘浚的心猛地一震。
原來,雲敬逸的手中已經握有確鑿的證據,完全可以直接去父皇面前發制母后,卻因為當他是兄弟,決定提前告訴他。
之前那麼多次,他為了小秋對自己甚至拔刀相向,但這麼關鍵的時刻,卻……
“不過你別多想,雖然她是你的母后,但如今她害敬秋在先,害我在後,別說你是我兄弟,就算她是我親孃,我也不會善罷甘休。”不等左丘浚說話,雲敬逸又冷冷說道,“至於你要與我決裂還是如何,我仁至義盡,但憑你選擇!”
左丘浚的眸光閃了閃,卻是忽然苦笑一聲道:“你說的沒錯,就算是親孃,也不會容忍被連番陷害性命的。”
這句話說的含蓄又露骨,因為每個人都懂。
左丘黎的眼眸幽深,沒想到,他的仇人如今成了每一個人的敵人。
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奪寶石,害太子和別國皇子公主,她的野心當真不小,這棋局下的也當真夠大!
而他作為總督,經常參與各種案件,所以思考的更深,眼睛微微眯起道:“但是以一個下人的供詞作為證據,想要為皇后定罪,幾乎不可能。尤其,還是牽扯到兩國之間這種事。”
雲敬逸的眉頭蹙了起來,他又何嘗不知?只是,卻也不能坐以待斃。
左丘浚也點了點頭道:“大皇兄說的沒錯,此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至於我,你們不必擔心,這裡沒有誰比我更想知道,她為何會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視為眼中釘,她雖然對我有生養之恩,但那麼多次的刺殺及受傷,我也應該還盡了!”
一旁,藍若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她還記得第一次對左丘浚說起皇后,那會的他斷然否定,說什麼都不肯相信。
如今短短的幾個月,已經將他的心生生磨成鐵。
不過,卻也在這溫潤如玉的太子身上,隱隱的開始看出了未來帝王的影子。
從另一個方面想,這也是一件好事吧?
只是,終究是聊以自慰罷了。
“好,那我們就見機行事!”雲敬逸目光幽深,終是站起身,看向藍若水道,“既如此,就有勞御郡主對此人盡力救治了,我雲敬逸似乎又欠了你一次。”
然而,藍若水卻忽然一笑道:“逸王不必客氣,我並不只為了幫你。”
這話說的雲敬逸一怔,目光卻是不由的朝著一旁的左丘黎掃了一眼。
只見左丘黎嘴角微揚,一向冰冷沒有表情的臉上,也在聽到這句話後,變得他從未見過的柔和。
不由笑了笑道:“好,我知道該承誰的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