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草長鶯飛。
四月的杜鵑開的火紅而絢爛。
左丘浚獨坐在臥室後方那一抹幽靜之地,眼中赤紅一片。
一連多日,他除了朝政之事不得不處理,其餘時間便來此地靜坐。
睡眠不足,導致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一雙眼血絲密佈。
這些時日,他未出宮,也無人進宮。
雲敬秋就仿若沒有了訊息一般,連這三個字都沒有再入他的耳朵。
然而,她那張臨走之前的笑顏,以及那無法忘卻的畫面,卻不斷的縈繞在他眼前。
那種強烈的負罪感,將他束縛的幾近無法呼吸,也讓他避無可避。
終於,左丘浚站起身,朝著身後吩咐過去:“備馬車,去皇家驛館。”
他不能再逃避了,不管發生什麼,他是個男人,都應該承擔起來。
而皇家驛館外,一下馬車便被直接請入的左丘浚卻搖了搖頭道:“去通傳一下吧,本宮想見六公主,問問她是否方便。”
畢竟,雲敬逸會被矇混過去,但作為當事人的雲敬秋卻比誰都清楚。
很快,便有人前來回稟:“太子殿下,六公主請您進去。”
左丘浚深呼一口氣,抬腳走進。
還是那個涼亭,一抹嫣紅色的身影佇立其中。
左丘浚的腳步微微一停,卻見雲敬秋忽然轉過身,依然衝著他笑了笑:“浚哥哥,很開心你這次是為了見我。”
左丘浚心中百味雜陳,終是抬起腳走了進去。
“浚哥哥,坐吧,我的手剛好,要不要再幫你沏一次茶?”雲敬秋輕鬆的說著,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左丘浚卻心情沉重,這會哪有心情喝茶?
所以,乾脆開門見山道:“小秋,我今日來,是因為……因為那天的事。”
“哪天?”雲敬秋抬起頭看向他,眼神一片純淨。
左丘浚有些迷茫,因為他猛然想起那日,也是在這個涼亭,雲敬秋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連手如何受傷都忘記。
所以,不由試探道:“那天在我寢宮……你忘了?”
雲敬秋卻是認真的看向他:“沒有。與浚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包括小時候。”
左丘浚一怔,面對著她深情的雙眼,以及想到那晚她的配合。
若是再不懂她的情,便是太傻了。
所以,當即深呼一口氣道:“小秋,你願意嫁給我,做太子妃嗎?”
雲敬秋明顯的一震,眼中霎時迸發出的欣喜猶如漫天的霞光,藏都藏不住。
然而,忽然間想到什麼,卻是開口問道:“浚哥哥,你為什麼娶我?”
左丘浚別開眼,低沉道:“我說過會對你負責。”
雲敬秋眼中的光芒褪下,卻似乎並不意外。
只是難免心中方才升起的希翼又落下,心裡忍不住的失落。
眼見她這幅模樣,左丘浚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
當即認真道:“小秋,你是好姑娘,你相信我,我娶了你,就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