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敬秋低頭看過去,只見自己那受了燙傷的手,此時正被浸在冰冷的池水中,而與之一起進入的,還有左丘浚的手。
初春的池水剛剛解凍,雖然是午後,也涼得透心。
燙傷發疼的地方經過這冷水一激,立即就得到了很大緩解。
然而,左丘浚的手卻因此瞬間變得通紅。
雲敬秋趕緊將手拿出,心疼的抓著左丘浚那凍紅的手,用另外一隻手使勁將他裹住,試圖將他捂熱。
眉頭也皺成一團,一邊往上哈氣一邊說道:“浚哥哥,你幹嘛也將手伸進去,很冷的。”
左丘浚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場景。
看著雲敬秋不顧自己的痛,反倒過來那般的在意他,心裡不由微微有些發暖,目光也不由放柔,笑著說道:“因為我看你無動於衷,只好一起將你的手拽進去了。”
雲敬秋的動作倏地一停,這才回想起自己方才那個傻樣。
她一路上都在盯著左丘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走到了水邊,自然也不會主動將手伸進水中。
一時間,不由有些窘迫,卻沒說什麼,繼續對著左丘浚那隻手搓了搓。
“啟稟太子,傷藥拿來了。”一旁,侍女手捧藥盒,低著頭稟報道。
左丘浚立即看向雲敬秋:“好了,我不冷了,走吧,去上藥。”
感覺到他的手的確恢復了一些溫度,雲敬秋也點點頭:“好。”
兩個人便從池塘邊起身,走回涼亭。
接過侍女手中的藥,左丘浚微微一頓。
他二人雖然幼時親暱,但此時終究不是小時候。
然而,雲敬秋此時將手伸在他的面前,似是並沒有任何介意。
左丘浚微微搖了搖頭,怕是自己太過拘謹了吧?
說起來,小秋也是因為給他泡茶才被燙傷。
於情於理,都不該不理不顧才是。
所以,終是不再多想,拿起藥膏為她的手背細細塗抹起來。
雲敬秋雙眼閃亮,開心的一如當年那個尚不懂春心的小姑娘。
“好了。”左丘浚將其塗抹好便放開,“這藥不知藥效如何,等我回宮再派人給你送點好的藥膏過來。”
雲敬秋雖然開心,卻搖搖頭道:“浚哥哥,不必了。這都是皇兄為我親自準備的藥,藥效是很好的。”
“哦?”左丘浚聞言目光一閃,“逸兄果然是對你極好的。”
“是呀。”雲敬秋嘴角一彎,“皇兄說我一直身體都不太好,所以,他一直守在我身邊不說,周圍各式各樣的藥都放滿啦!”
左丘浚不由一怔:“你的身體也不好麼?”
雲敬秋聳聳肩:“其實我沒感覺到什麼,可能是皇兄太大驚小怪了。”
左丘浚微微蹙了蹙眉,因為提到藥的事,總讓他免不了想到那本醫書秘籍。
只是,不管什麼事,也是他與雲敬逸的事,他不能牽扯到雲敬秋身上。
所以,一時間也並未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