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你做的飯還是那麼好吃。”飯桌上，藍若水對著豐富的飯菜讚不絕口。
“那就多吃點。”陳嬤嬤笑的皺紋都堆在臉上，還轉頭看向左丘黎，“姑爺也多吃點。”
“噗。”正在喝湯的路十一口噴出。
發生了什麼事？
他買菜的空到底錯過了什麼？
怎麼就姑爺了？
藍若水嘴角一抽：“陳嬤嬤，他真的不是……”
“老奴懂，老奴失言了，大小姐快吃。”陳嬤嬤笑的一臉曖昧，怎麼看都覺得懂的事情有些怪異。
左丘黎挑挑眉，倒是極度淡定。
“陳嬤嬤，你也吃呀！”眼見陳嬤嬤吃了幾口便在一旁伺候，藍若水趕緊勸道。
她骨子裡又不是真的大小姐，怎能讓如此年老者伺候自己？
陳嬤嬤卻搖搖頭：“老奴老了，太久不吃葷腥，猛然吃太多油，這身體會受不住。”
聽到此，藍若水臉色一沉，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陳嬤嬤當即嚇的站起，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卻聽藍若水問道：“陳嬤嬤，你老實告訴我，尚書府每月給你們的二兩銀子，可有按時發？”
“這……”陳嬤嬤低下頭，猶豫著未答，半晌才試探的問道，“大小姐，趙姨娘……還好吧？”
藍若水眯了眯眼：“她現在是趙夫人了。”
陳嬤嬤的臉色一變，當即道：“原來如此，那要恭喜她了。大小姐別擔心，老奴挺好的。”
“挺好？”藍若水雙眼緊緊眯起，“生病無錢看，餓肚子無錢買糧，這叫好？”
一旁，路十尷尬的把嘴裡的飯嚥下，並且不敢再夾。
這怎麼個情況啊，飯還讓不讓吃啊？
左丘黎的雙眸幽深，目光卻片刻未離藍若水。
不是沒看過她嚴肅的樣子，但如此大發雷霆還是第一次。
陳嬤嬤直接跪到了地上：“大小姐，老奴知道你心善，但千萬不要因為老奴去衝撞趙夫人啊，不值得。”
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藍若水深吸一口氣，起身將陳嬤嬤扶起，溫和道：“陳嬤嬤，她雖然如今為夫人，但管家的人是我，你大可不必擔心。”
“真的？”陳嬤嬤猛的抬頭，幾乎完全不敢置信，五年前她離開之時，藍若水還是受人欺負連院子都不出的大小姐而已。
“不僅如此，她現在是皇上封的御郡主，可以直接面見皇上。”一旁，左丘黎隨即補充道。
陳嬤嬤頓時激動不已：“真的是太好了。”
“而且，我方才已經去了本村其餘幾個管事的院子，什麼情況都已經瞭解，所以，你不需要再瞞我了。”藍若水方才特意出去另外幾戶檢視，除了打探幾句訊息，更多的還是印證自己的猜想。
只不過尚書府剋扣退下來的老人，實在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所以，她也只是代表尚書府發了銀子便離開。
至於真實的具體情況，還是決定回來向陳嬤嬤詢問。
事已至此，陳嬤嬤也不再隱瞞，終是被藍若水扶著從地上起來，坐到一旁慢慢道：“大小姐，實不相瞞，老奴從府上出來的前兩年還能得到一些府上的補給。這幾年是根本沒有了，原本我還能靠著種些菜來填補生活，但最近身體越發不利索，連這院子都無法收拾了。”
“你說什麼？”藍若水頓時怒急。
看趙夫人平時吃穿用度那般奢侈，自然想得到她會在府中剋扣銀兩。
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剋扣老人們的。
而且，這些老人上了年紀，又伺候了人一輩子，身體都不太好。
一個月二兩銀子，也就能滿足基本的吃穿，若再有些病痛，連抓藥的錢恐怕都不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