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蓮山東北方向不到一百里的地方,有一座九仙山,山並不高,但兇險陡絕,難以攀登,尤其是位於九仙山中央的黑暗峽谷,叢林彌補,晦暗難明,其間野獸毒物滋生,是以九仙山周圍並無村民居住,雖距離縣城不遠,卻少有人往。
今夜,月明星稀,一道道黑影在夜『色』中奔行,直奔九仙山黑暗峽谷而去。
峽谷內,一根根火把『插』遍平地懸崖,圍出方圓幾百丈的區域,隔絕一切生機。
與正常火把不同,這些火焰呈現幽綠『色』,在黑暗中顯得詭異非常,如果有人靠近甚至把手放入幽綠『色』火焰中,就會發現火焰不僅不燙,反而有些冰冷。
這是冥火,燃燒的是以秘術煉製的屍油,與一般屍油燃燒後釋放出強烈的臭味不同,此時峽谷內飄『蕩』著淡淡的香味,聞之令人精神一振,可見此地的屍油並非凡品。
然而,峽谷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隨意呼吸。
若只是屍油,因其極其強烈的臭味,可以刺激陷入昏『迷』中人的嗅覺,讓其恢復清醒。但燃燒後的屍油則具有魅『惑』『性』,聞多了就會中毒。
五名黑衣人先後來到場中,每個人都揹著一個大甕,甕口貼滿封印符紙,不過封印符紙的顏『色』並不一樣,有三個甕貼的是普通黃『色』符紙,另外兩個則是紅『色』符紙。
場間站著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茫茫黑夜中,此人卻穿著一身白衫,顯得非常扎眼。
黑衣人放下甕後,便躬身站在原地不動。
白衫男子開口問道:“『毛』六呢?”
一名黑衣人回道:“他去請鬼蝶了。”
“路上沒被人發現吧!”
“一路安全!”
“『毛』六那邊你們去接應下,千萬不能出了岔子。”
“我們也不知道『毛』六走的是哪條路線。”
“你們也不知道!”白衫男子目光閃動:“出發前,還有誰找過你們?”
黑衣人沉默!
白衫男子的臉『色』瞬間沉下來,這些黑衣人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嫡系手下,現在卻敢不回答他的問題,怨不得他內心生出滔天怒火。
只見白衫男子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黑衣人身前,和顏悅『色』說道:“袁老二,你當初被鬼附身,弄得家破人亡,其實這件事也怨不得那厲鬼,是你們家自食苦果,一飲一啄,都是天意。我本不想『插』手,沾染因果,是你苦苦哀求了我三天三夜,我見你可憐,才出手救了你和你的孩子。我還告訴你,你命裡克你孩子,你只有遠離他,他才能活命。”
袁老二撲通跪下來,額頭觸地有聲,仍然沒有說話。
白衫男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人人都怕鬼,他們卻不知道,和人比起來,鬼是有多麼單純啊!”說著話,白衫男子伸出手,輕飄飄撫向袁老二的頭頂。
袁老二明白白衫男子對自己動了殺心,沒有躲閃,也沒有辯解,好像已經認命。
這時,一個聲音自遠處響起:“呂長老,切莫激動。”
隨著聲音傳來,一個比呂長老還扎眼的男子慢慢出現,此人不但身穿白衫,胸口衣襟和袖口出還繡著金線,在幽綠『色』冥火的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呂長老的手懸停在袁老二頭頂,轉頭望向男子,淡淡說道:“原來是江公子,我在處理自己手下,難道江公子也要橫『插』一手。”
“不敢,呂長老誤會了!”說著話,江公子穿過冥火的無形牆壁,進入場間:“袁兄這樣做是我要求的,與他無關,我只是希望呂長老不要誤殺好人。”
“好人?”呂長老皮笑肉不笑道,眼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此處他已經佈下冥火陣,除了擁有他給予的特殊標記,其他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闖進來,然而,江公子穿過冥火陣的時候,只有離他最近的兩隻冥火稍微抖動了一下,整座冥火陣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這不得不讓呂長老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