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見狀,厲聲喝道:“你們都瘋了不成?!都起來!”
他軍令一下,有幾個將領當即起身。哥舒克等人都低頭不動,連累了大部分軍人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一時之間,都僵在那裡。
“好啊,好啊。”洛北笑得溫和,“我看你們,都戴了鎧甲,領著自己計程車兵了。威風凜凜,都是國之大將的模樣。風流瀟灑,遠勝往昔啊。行了,都起來吧。”
由哥舒克和張遠領頭,一眾唐軍將領都站起了身,不少將領眼中還含了淚花。
王君?見他積威深重,知道想要驟然出手把他殺掉已是絕不可能,咬了咬牙,沉聲道:
“碎葉郡王駕臨涼州,不知所為何事?還有,為何同這突厥汗國的左賢王混在一處?!難道說,朝中風傳你與此人過從甚密,有叛國嫌疑竟是真的?”
他句末突然發難,將聲音提高八度,發出一句怒吼,就如一道驚雷炸響在空中,震得整個唐軍佇列為之一動。
闕特勤見情況緊急,連忙舉起右手,命自己身後的弓箭手彎弓搭箭:“看準了再射,傷到烏特特勤,我絕不輕饒!”
洛北冷聲道:
“大唐與突厥和議已定,我邀請突厥左賢王前來涼州處理一件要務。我是輔國大將軍,碎葉郡王,我如何行事恐怕不需要你王君?批準吧?你竟敢誹謗朝廷命官,不想要腦袋了嗎?!”
王君?目光如刀般盯著洛北:
“洛北,你莫要忘了,這裡是涼州,不是碎葉,不是磧西!你雖是建節磧西的碎葉郡王,但在這裡我說了算!你與突厥左賢王勾結,私入我涼州境內,分明就是叛國之嫌!今日,本將就要替朝廷清理門戶!”
他話音未落,唐軍陣中弓弩手已經將箭矢對準了洛北,氣氛瞬間緊張到極點。
“好啊。”洛北張開雙臂,望著一眾軍將,“大唐的將士們,我就在這裡,倘若有人要對我放箭,那就來吧。”
洛北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絲毫沒有被眼前的箭雨所威懾。他的目光掃過唐軍陣列,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如今卻在王君?的操控下,對他虎視眈眈。
“洛將軍,你這是何苦?”哥舒克忍不住出聲,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你若退兵,我們還能想辦法保全你。”
“保全我?”洛北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堅毅,“哥舒克,你我都是大唐的臣子,難道你忘了我們的職責?王君?以強淩弱,殘害部族,殺良冒功,這是何等罪行?我今日前來,就是要將他繩之以法!”
“你憑什麼這麼說?”王君?咬牙切齒,試圖在氣勢上壓倒洛北,“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洛北冷笑一聲,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高高舉起,“這是涼州部族送來的求救信,信中詳細描述了王君?殘害部族,殺良冒功的罪行!”
唐軍陣中一片嘩然,許多士兵和將領都露出震驚的神情。王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
“這封信是我在一個小部族的部族首領那裡得到的,”洛北繼續說道,“他親眼目睹了王君?的暴行,他為了保全自己的族人,才將這封信交給了我。王君?,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是誣陷!”王君?大喊道,試圖挽回局面,“這封信分明是偽造的!”
“偽造?”洛北冷笑一聲,“王君?,你以為只要把罪名栽贓給突厥,就能萬事大吉?!實話告訴你吧!我邀請左賢王來此,就是為了揭發你這些罪行!”
洛北轉身看向闕特勤,高聲道:“左賢王殿下,能否請你為我作證?突厥汗國從未對涼州部族採取任何行動,這一切都是王君?的陰謀!”
闕特勤點了點頭,用突厥語和漢語大聲說道:“大唐的將士們,我以突厥汗國左賢王的名義發誓,我們從未對涼州部族採取任何行動。這一切都是王君?的陰謀,他企圖挑起唐突之間的戰爭,從中謀取私利!”
唐軍陣中一片騷動,許多士兵和將領都開始懷疑王君?的動機。王君?見狀,心中驚慌,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控制局面的能力。
“王君?,你還有什麼話說?”洛北冷冷地問道。
王君?咬牙切齒,突然大喊道:“放箭!”
然而,他的命令剛剛出口,唐軍陣中卻傳來一陣騷動。哥舒克、張遠等將領紛紛高呼:“不可放箭!”
“王君?,你休要一意孤行!”哥舒克大喊道,“洛將軍乃朝廷命官,你如此行事,便是公然抗命!”
“抗命?”王君?怒極反笑,“你們這些蠢貨,今日若不殺了洛北,你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夠了!”洛北再次大喝一聲,他的聲音如驚雷般在戰場上回蕩,“王君?,你今日死罪難逃!”
說罷,洛北猛地一夾馬腹,白馬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唐軍陣前。與此同時,闕特勤也高聲下令,突厥騎兵如潮水般湧向唐軍。
王君?見狀,心中驚慌,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搏。他拔出佩劍,高聲喝道:“兒郎們,隨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