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殊兒見相公轉身,不待反轉之際。嗖地一下,腳板便亮開了地面。
一陣風兒從腳底生起。
呼拉拉……呼拉拉……呼拉拉……
她行走如風。
殊兒想,離去前去看看二老墳塋最後一眼。
一忽兒的光景,殊兒便看完各在一處的父母墳塋。
隨之又折將回來,趕往當朝的家鄉而去。她還要看看白氏這個家。
朦朦朧朧中,殊兒看見白氏家鄉又恢復到了災前的樣子。
深夜了,村子裡只有稀疏的兩、三點亮光。幾聲遠遠近近的狗吠不時傳入耳鼓。
她這白氏的家已破敗不堪。只有屋後那株白果樹還挺抜著。
殊兒向故居行了個禮,再向白果樹兒行了個禮。眼晴溼潤潤的。
是的,她要走了,心生留念呢。這棵樹兒,就是她的化身啊。
你看,經歷瞭如此特大旱災,競長勢不衰,鬱鬱蔥蔥,越發精神。
似乎,從白果樹兒看到了自己,又從自己看到了這白果樹兒。
殊兒有些感慨。
好了,我要走了。日後有時,殊兒我再來看你,看我的家和看我的白果樹兒。
別了,天上的二老。
別了,白氏的老宅和宅後的白果樹兒。
別了,賴家大院。
別了,我的相公,我的四個兒子。
別了,清朝。
都告辭了,殊兒似乎心中已無遺憾。
她真的去了。
……
清晨,太陽又剛剛騎在萬聖山最高峰巒的埡囗上。
藍彩彩醒了,她醒得很早。
是的,她穿越回來了,又回到了百年之後,紀年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中葉。
對了,白果殊這名兒該存封了,她又叫藍彩彩了。
她,還是那個父親曾經是村長,因經濟案子受到法律懲處的歷史罪人的千斤小姐。
久久歸來。
藍彩彩得先把自己這故居老宅前前後後,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老屋依舊,連室內的陳設也絲毫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