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週後,高德貴出院回到了家。
生意鋪子是暫時開不了了。心裡話,高德貴也不想再開了。
病後需要休養和營養。這段時間,住在一起的大兒及媳婦,理所當然應多承擔點。
二兒在外,二兒媳上班連帶孩,都一時照管不了老爸。
老爸自知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明白近一二年來,就有覺察,自己已不是當年那個自己了,自覺身體每況愈下。
這次突然重病,是否身體在給他敲響警鐘。高德貴似乎覺得身心憔悴,恐怕來日不多了。
這天,高德貴給大兒子高天說,他心中有兩件事,一件是關掉商鋪,不做生意了。
店裡剩下的商品,需留的留下一點,其餘全部處理掉。
第二件事就是錢的問題,多年經商攢下柒拾捌萬元積蓄。
老大你已借去伍拾萬元買了股票。你說虧了,唉呀,虧了就虧了,也就算了,不作追究。
我也不告訴你弟和弟媳他倆,你知我知,到此為止。
我這兒現還有弍拾捌萬元,在摺子上。
老大,我意這樣,留下捌萬作為我的生活費用,其餘你們兩兄弟均分,你看怎麼樣?
老大說:“爸,我說不分,留著,你自己慢慢的用。”
高德貴說:“留這麼多也用不了,也只是個賬面數字而已。”
高天同意了父親的安排。作為老大的他,父親這樣決定當然是滿意的。
……
至於高德貴為什麼要這樣跟高天說,其實他也是心有苦衷,不得已而為之。
說實在話,追溯起來,高德貴這場重病的發生,還應該歸“罪”於大兒子呢。
不是嗎?
那天,高天回家很晚,似乎喝了酒,臉紅筋漲,說話也是語無倫次的。
“老爸,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馬上就要睡了。晚上有幾單生意,之後又和槐樹村的張老頭聊了一陣。”
“哦。”高天似乎在想什麼,他倒了一杯開水,喝了幾囗,走到父親臥室門口,說:
“老爸,跟你說個事,”
德貴正準備上床,轉頭面向高天,“什麼事?”
“我上次借老爸你的錢虧了。”
“咋虧的。”
“這次股市震盪得利害,一路下滑,虧得快見底了。”
德貴忽然一個趔趄,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