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757開始下降著航行高度。
一個多小時的航程,在芬芳、桃子母女倆的相互回憶中,過得很快。
下了飛機,喊了計程車,母女倆沒有回研究所的家,而是直奔城魯大大療疾的“金山精神病醫院”。
金山精神病醫院座落在城西近郊荊棘山上。
荊棘山說是山,其實海抜位置不高。因全市分佈在淺丘上,這山便顯得突兀,它不過僅高出垂直數十來米。
這山上林木蔥蘢,鮮花綠草誘人,除自然野生的外,還有大片大片人工培植的花木和草坪。
此醫院依崖而立。
它的前面和左右側是操坪和花壇,很適合病人散步。
……
芬芳和桃子來到醫院,向接待室說明來意。接待室告訴醫務室,又轉告病員管理處。
經過層層通關,又履行了探視病人的有關登記手續。
在一間專門用於探視病員的屋子裡,芬芳和桃子見著了魯大大———芬芳曾經的那個他,和桃子尊敬的爹爹。
魯大大身穿白底藍豎條病號服。
物非人是。
芬芳面前的魯大大,外形上已不像曾經那樣的高大、壯實、威猛,奔放。
由於病患的折磨,已顯得似乎有些矮小、孱弱、膽怯、呆滯。
最明顯的變化是目光無神。
都說眼睛是人們心靈的窗戶,人的喜怒哀樂都可以從目光中表露出來。
桃子面前爹爹的眼神,已詮釋了眼下爹爹的狀態。
曾經的爹爹是多麼的善良,風趣,細心,有意思。
似乎那父愛本身就是糅合在了“嚴父”之中。“愛”中透著“嚴”,“嚴”中滲透“愛”。
桃子想起了曾經的那一幕幕……
那時候桃子還小,媽媽不在家,爹爹又要上班。
又當爹又當媽的爹爹,總是利用閒暇時間,把家中的大事小事安排得井井有條。
一到週末或節日休閒,總要把小桃子從翠阿姨那兒接回家來。
要麼帶桃子去遊樂場,去公園裡,去風景點……玩得高高興興。
要麼一塊去農貿市場,採購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特別要桃子自己挑選幾個,喜歡吃的什麼肉、菜、水果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