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大學街角的那家咖啡店玻璃門上已經落上了灰塵, 門上也沒有掛上停業說明。回頭客們期待著有一天還能看見那位店長姑娘推開咖啡店的大門,朝他們露出溫和又熱情的微笑。
但他們不知道, 大概永遠也等不到這一天了。
“看來你們那邊發生了很多事情。”影像中的託尼看了一眼對面眼睛都哭得紅腫的安妮, 她消沉的小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好了,這不是你的錯。”
“……如果我沒有解開她脖頸上的項圈就好了。”安妮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雙手, 手腕上精緻的輔助器已經不再是原先的那個了。
“安妮。”託尼認真的盯著她說道,“我覺得韋恩應該也對你說過這些了。這不是你的錯誤,惡劣的生存環境讓那個家夥天性人格缺失, 他不懂得什麼是人性, 更不懂什麼是道德和同情心, 往往缺乏同情心的人絕大多數人都會走上犯罪道路。”
“即使你不開啟她的項圈,難道她就能活下來嗎?”託尼繼續開解的說道, “卡迪爾已經給她安排好了必死的結局。你已經盡力解救她了, 不是嗎?想來她也是釋然的。”
“如果非要有一個人承擔責任的話,那你怪卡洛斯好了。是他拋棄卡迪爾不管, 使他成長過程中人格不健全的。”
“……嗯。”道理她並非不懂,但是心裡總是悶悶的。
“剩下的事情交給韋恩去做就行了, 他會找到那個該死的實驗室, 然後一網打盡的。”
“我也要參與。”安妮沉默了一會,突然下了決定。
“然後沒有什麼事情了, 你就可以回紐約來玩玩了——等等,你說什麼?”
“我是說。”安妮說道,“我要參與到這件事情來, 關於實驗室的事情。”
“好吧,我的安妮小寶貝兒。”託尼挑眉看著安妮,她的決定讓託尼既感到意料之中又讓他感到意外,“如果你想的話,多利用你的能力保護好自己。我在你的手環裡又增加了新功能,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比如說語音導航?或許你更喜歡人工智慧?”
事情發展的太快,要不是託尼突然說起來這件事情,她差一點就忘記了這件事情。那天晚上的事情實在太過突然,那是她第一次正視死亡,一條鮮活的生命從他們的指縫中悄悄溜走了。
她呆愣愣的看著韋恩漆黑中帶著血汙,然後任由韋恩把她帶離現場。阿福為她帶上新的手環她都沒能反應過來。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這幅手環毫無疑問出自於託尼·斯塔克之手,但他又是為什麼要研製新的手環,又是什麼時候把這雙手環送到了這裡的?安妮突然想起了之前韋恩已有所指的言語,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我覺得你們有事情在瞞著我。你們……好像都知道我的能力會回來?”
“甚至算好了日子?”
“喔喔。這可是冤枉我了。”託尼說道,“韋恩難道還沒有跟你說嗎?不是我們,而是當時所有接觸到核心實驗的人都知道這個事實。”
“你的能力早晚有一天會回來。”託尼解釋說道,“我很抱歉,安妮小寶貝兒。那份資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了,或許是二次試驗藥劑在你的身上起了另外的作用,徹底啟用了你體內細胞的吞噬能力,那份資料上能用得上的資料實在不多。”
“試驗時間太短,再加上你的細胞吞噬力的強大加大了實驗難度,我們沒有辦法在短期時間裡開發出真正的藥劑。”
“我們只能暫時強化了變種人治癒藥劑,來暫時壓制你的能力。”影像中的託尼顯得有些焦躁,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繼續說道,“你當時的情緒非常不對,我們也只能出此下策來緩解那幫自稱十年後的人的胡言亂語給你帶來的心理壓力。”
“至於你能力具體恢複時間的話……是我猜出來的。聖誕節之前你突然高燒不退,味覺減退,我便意識到了你的能力正在逐漸恢複當中,而這副手環……”他指了指安妮手上精緻小巧的手環,“是我送給韋恩的聖誕節禮物。”
基於託尼和韋恩永遠不對盤的事實來說,這像是託尼·斯塔克的風格。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安妮低聲詢問道。
“安妮。你要試著嘗試去接受它,它是你的一部分。”託尼認真的說道,“班納大概比你更希望有一天浩克能夠徹底消失。”
“但是他做不到。”
“世界也做不到。”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氣灌了下去,安妮這才感覺到託尼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他看上去比之前的時候更加焦躁了。
“你看上去很憔悴,斯塔克先生。”
“這沒什麼。”他揉了揉自己發漲的腦袋,“只是最近有些失眠。我可能需要更多的酒來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