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束坐得端端正正的,雙手放在大腿上,掌心向上,手指自然蜷縮著,有點奇怪的姿勢。
車上沒有人說話,只有細微的車子行駛的聲音。
一瓶檸檬果醋被他喝得差不多了,他留了些,沒有喝完。
他總是習慣不把飲料全部喝完,但卻會把冰淇淋挖得一幹二淨。
“下次別兌白開水,”張修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我能分辨出來。”
“……”
饒束突然笑了出來。他這個話題來得真是時候。
“我是……”她一開口說話,才發覺自己的嗓子有點哽咽。
她使勁清了清嗓子,爾後才繼續說:“我是覺得,你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孩子,成天喝那麼酸的東西,胃會受不了的吧。”
“於是你覺得年紀小跟喝什麼也有關系?”他略感不可思議地反問。
“肯定有啊,”饒束轉頭去看他,“對了,你是不是,胃有毛病?”
“每個人的胃都會生病,遲或早而已。”他依然答得很敷衍。
車子裡又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過去,張修的長指在玻璃瓶身上輕輕敲打。
“那不是你的朋友?”他看著正前方的車窗玻璃。
“什麼?”饒束眨眨眼,又摸摸額角,目光飄移不定,“你說剛剛那個啊?”
“不然?”
“嗯……是我以前一個朋友的朋友。”
他輕點下巴,“那個接近於 ex 的朋友?”
“……”饒束又被他的用詞噎到了,有點鬱悶地小聲嘀咕:“反正就是,過去了……”
“高中時候認識的?”張修幾乎不用腦子就能推測出來。
“嗯,是,”她很不自在,“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呀?”
而他只是輕笑一聲,“想問就問。”
“哦!”饒束瞪他,“那我不答了!”
張修挑挑眉,沒再問,把手裡剩了一點果醋的玻璃瓶遞給她。
“哎你怎麼這麼懶呢!”她邊抱怨邊接過來,“你這樣子,以後誰敢嫁給你啊?”
他又笑,“我注孤生。”
饒束愣了愣,“哎呀那還是算了,應該還是有人願意嫁給你的吧,畢竟……”
“畢竟這麼帥。”他打斷她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