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捏著證件的一角,舉在自己下巴處,輕輕蹭著。
他翹著唇角笑,“若你承認我比你年長,我就給你再看一眼這個。”
“我天吶,你幼不幼稚!”
“這叫‘機智’。”
“你說是就是吧!反正你無賴!”饒束瞪他。
但她還是很想看看那本學生證啊。
“你,”她清清嗓子,“你想要我承認你多少歲啊?”
“三百歲。”
“好!你三百歲。”饒束笑眯眯,向他伸出手,“給我。”
張修也笑眯眯,沒說什麼,直接把手裡的證件遞過去,但卻沒讓她順利抽走。
兩人各自捏著學生證的一角。她急了,“放手啊,你不能再耍賴了!”
他偏不放,而是問:“你那位接近於 ex 的異性朋友,跟你同齡?”
“是。但是,”饒束有點無奈,“你為什麼要給他那麼多修飾詞?被你說得好複雜……”
“而我以為我說得還不夠複雜。”
四目相對,她移開視線,“是你先問起的,本來這個人現在只是個陌生人了。哪有什麼複雜的?”
“那你還因其變得腦中一片空白?”他的反問總是一針見血,直逼問題本質。
“我……”饒束一把扯過他手裡的學生證,“我都說了,我只是偶爾才那樣。你看我現在,盯著你的學生證看上一百年我也沒事。”
她把學生證舉在面前,賭氣一般證明給他看。
張修眯著眼看了她幾秒,沒說話。他在分析,在衡量。
最後他只是輕點下巴,坐直身,逼近她,“那麼,不要有下次。能做到嗎?”
饒束眨眨眼。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有點虛幻。
她捏緊他的學生證,這才感覺到了自己手指的存在。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唇間飄出來:“好。”
不要有下次。
不能再有下次了。
不可以那樣失常了。
饒束在課本的最後一頁寫下這三句話。
翻開他的學生證,上面的證件照好看是好看,但卻讓人感覺無法親近。
這兩天跟他笑笑鬧鬧玩多了,饒束幾乎都快忘了,其實他總是高貴的,優雅的,聰明的,疏離的。天之驕子一樣的存在。
站在天上的人,跟,跪在泥裡的人。怎麼配?
十個月老也不敢幫他倆拉這條紅線吧。
玉帝老頭不會準許這種姻緣存在的呀。
做普通朋友應該也非常困難吧。
她盯著他學生證上的出生日期和入學日期看了很久,心想,難怪他不用複習。
“去吃晚餐。”
“嗯?”饒束被他的聲音拉回神,轉頭看了他一眼,“這麼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