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束站在原地盯著後座車窗看,她很疑惑,把一個昏迷的大活人留在車上,真的沒問題嗎?
“喂,”張修停下來轉頭看她,“跟我來。”
她跑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不用管那個人嗎?”
“不管,死不了。”
事實上,他剛剛還把車門鎖了,高階鎖,裡面打不開的那種。
饒束不敢多問,跟著他的腳步走。
兩人走出超市的停車場,打車去附近一處地方,很快就又下車了。
期間他一直沒說話,只是望著車窗外的夜景。而她只看得見他曲折蜿蜒的帽簷線條。
下車後,他走前面,她走後面,一起進了一座獨棟宅院。
“你住這裡嗎?”饒束忍不住問。
“暫時。”他的回答依然不是普通人的回答。
院門外的兩個保安面無表情,饒束習慣性對他們笑了笑,但保安們依然面無表情。
她正鬱悶著,肩膀突然被人攬住了。
“幹、幹什麼?”饒束瞪大雙眼看著攬在她肩上的白皙長指。
“等會兒我讓容嬤嬤帶你出去買。”張修低眸看著她說,眼裡無波無瀾,只有一片冷靜。
“……”饒束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或者說,她甚至不知道現在自己能不能說話。這氛圍怎麼這麼怪異?
兩人一步沒停,穿過種著大片人工草皮的院子,一直走到房子的正門,他才很自然地放開她,抬手去摁門鈴。
饒束是真的緊張了,感覺自己被捲入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她用拇指指甲掐著自己的食指指腹,屏息等待。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一見到少年就笑逐顏開。
“先生,你回來得好晚。”她說話用的語言是英語。
饒束旁觀著,後背又被身邊的少年輕推了一下。
“進來。”他邊說邊進了門。
饒束挪動腳步,身後大門關上,客廳裡只有他們三個人。
她呆站在玄關處,看著他挽起衛衣衣袖,聽著他跟那位中年婦人說英語,觀察著這棟房子的內部構造和擺設。
應該是歐式裝潢,複式結構,整體冷色調,連牆上的時鐘都是複古英式掛鐘,靠牆的一個水族箱格外顯眼,幾條小魚在裡面遊來游去,她說不出它們的名字。
“除了微信、支付寶和中行卡,你還用其他理財工具嗎?”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觀察。
“嗯?”饒束回神,望他一眼,“理財?沒、沒其他了。”
“我看你那三個賬號上的金額都告急了,你等等。”張修說著,轉身拐去樓梯口,上二樓去了。
她忍不住咂舌:這人,怎麼就知道她那些賬上的錢還有多少啊?是不是把她手機翻了個遍……
等他下樓來的時候,饒束見他手裡拎了個檔案袋。
“你從機場回來的時候,再替我去一個地方取點東西,”張修把檔案袋遞到她面前,“地址資訊和接頭人的聯系方式都寫在你的手機備忘錄第一條裡,你去到時就聯系他們。”
“哦,好,”饒束努力記著,幸好他語速適中,“但是這個,是什麼呀?”她指了指面前的檔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