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是。”於盡點頭,反倒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媽的,真二。
張修也真笑了。輕輕的,唇角往上勾著,紅與白相得益彰,綻放出一種獨特的色調和吸引力。
驚心動魄。
這是饒束第一次看見張姓少年的笑容。
此時她還未曾看過他的雙眼,卻於他唇畔的弧度中預見到他應是擁有一雙清澈幹淨之眼眸的人,並在餘生也堅定而偏執地如此認為。
盡管,也許,他並不是雙眼清澈又幹淨的人。
饒束也在會展中心b區待了一天了,但她只是來提前踩點的,因為博覽會第一天是謝絕觀眾參觀的,明天才正式開放。
手裡拿著一本參觀手冊,她站在這燈光明亮的廊道裡,地板、牆壁、天花板,還有她的瞳孔,無一不倒映出那少年的身影。
他從對面走來,身旁還跟著一個看起來比他大的年輕男人,但不是上一次在華南大橋違章停車接走他的那個。這個一看就是他朋友之類的人。
他們說說笑笑,距離越來越近。
這一刻饒束覺得自己像被強力膠水粘在地面上一樣,無法挪動。
居然,真的,遇到了……
不是沒體驗過心跳加速,也不是沒體驗過緊張忐忑,但卻是第一次體驗到熱淚盈眶。
饒束看著他的笑容從輕輕綻放,到快速收斂;
看著他身穿深藍色薄風衣外套,搭九分牛仔褲;
看著那帽簷下,高挺秀氣的鼻樑;
看著他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走來。
有那麼一瞬間,周圍一切人與物都成了他的背景,連聲音也消失,饒束站在忙碌繁華的嘈雜世界,眼裡只有少年獨獨清晰,耳裡只有心跳聲聲回蕩。
好要命。
十九歲這一年,六月二十二日。
初夏,傍晚。
饒束,張修,狹路相逢。
但是,勇者,是否真的能勝?
饒束心跳如擂,在他從她面前經過的時候,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眩暈。
不切實際的眩暈感霎時沖散她所有的理智。
而下一秒,就是真的眩暈了。
因為她被甩開了,撞到身後的牆壁,頓時頭暈目眩。
所以“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到底是哪本史書哪個老頭說的!!——被甩向牆的那一秒或兩秒內,饒束的腦海裡只有這句話。
這邊的動靜引來其他人的目光,一場小小的騷亂成功地發生了。
“怎麼了?”年輕男人的聲音,“這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