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認真的凝視著安德烈的眼睛，思考了片刻後，才慎重的說道：“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合作空間，況且，我們之間也很難做到相互信任。”
“為什麼會沒有合作空間呢？”安德烈微笑著，身體放鬆了下來，“安桐中尉，你可能對提督、資本、軍方三方之間的聯絡並不是十分透徹，那就讓我們從頭說起吧。”
安德烈說完便向身後的女伴伸了伸手，後者則從揹包裡重新掏出一塊pad板遞在他手裡，安德烈低頭操作了一番，將pad板展示在安桐面前，那上面是一長串資料。
“這是目前全世界的大宗貨物運輸所用的方式比例，你可以看見，雖然海洋已經極度不安全，但海運依舊是最主要的運輸方式，尤其對於我們家族主營的鋼鐵貿易來說。”
“我想你應該也發現了，在釋出給提督的任務中，依舊是偵察類和護送類任務為主，殲敵任務也一直是圍繞著保衛航線展開，所以說提督的存在除了守衛海岸線之外，更大的作用其實是在保護我們的海上防線。”
“但這並不是免費的，軍方用以維護運作的資金除了來源於該死的稅收之外，其餘的很大部分便是來自於各個財閥的保護費，想要使用安全航線便必須向軍方繳納費用。”
“除開每年的固定費用外，還有很多額外的臨時費用，例如某條航線被堵塞了需要提督去清理，軍方則會根據任務強度漫天要價，倘若只需要出動幾名見習提督，那也許只是幾十萬，但如果需要出動幾名高階提督，那就是幾百萬到幾千萬，如果是出動一名bigseven...呵呵，也許我們一個月的利潤就沒了。”
“實際上，我們每年交給軍方的錢已經佔據了我們成本的最大比例。所以現在你明白為什麼稍有實力的提督就會成為搶手貨了吧？如果能繞開軍方的盤剝讓自己手下的提督替自己處理這些麻煩，那成本將會大幅下降，這就代表著更高的利潤。”
安德烈說完，重新靠在了椅子上，耐心等待著安桐的反應。
安桐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現在算是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瘋狂了。”
“恭喜你總算明白了自己的價值，安桐中尉。”安德烈輕輕拍了拍手，“你在見習期便解決了一場大型危機便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你這樣身家清白的強者自然是所有人的爭取物件。就連軍方都不例外，你以為第一提督和第四提督為什麼會為你出面？僅僅只是欣賞你嗎？”
“為什麼每個有潛力的新人都會被稱作未來的bigseven？那是因為bigseven已經三年沒有換過了...而為什麼全世界都說你即將是下一位bigseven？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安桐微微點了點頭，這期間的聯絡並不難想通，稍有潛力的新人都會被資本家所籠絡，軍方迫切需要更多的像他這樣的搖錢樹，享受著中尉的待遇，幹著bigseven乾的事，而軍方則藉著他這未來bigseven的頭銜從中賺取高額的保護費。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資本會不猶餘力向軍方滲透了，恐怕之所以對提督採用這種鬆散的僱傭兵式管理，也是出自軍方向資本的妥協。
“所以說，安桐中尉，我們的合作空間就在這裡。你私下替我解決航線上的麻煩，而我則把原本應該交給軍方的鉅額費用分你20，這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都是有利可圖的。”安德烈靠回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接著說道：
“對我來說，替家族節約了成本，這會堵住所有人的嘴，同時還不會招惹到第一提督和第四提督；對你來說，一份超高收入的外快應該很具有吸引力才對。”
安桐此刻則陷入了猶豫，老實說，他確實有些心動了，因為他現在真的需要很多錢，但他也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這種和資本家的私下交易存在著太多風險。
安德烈看出了他的顧慮，連忙說道：“你不用擔心這會違反軍方的規定，沒有任何的法律和規章禁止提督賺取額外收入，你後面可以自行確認這一點。”
“你和那些服從了財閥勢力的提督不一樣，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從屬關係，每次合作都是一次性的合作關係，你隨時可以選擇拒絕。”
“再退一步來說，即使你最後拒絕了我，可你認為你真的就能不為資本家服務了嗎？哪怕王思遠費盡心思把你扔到了這種地方，我依舊可以透過軍部讓你為我服務。唯一的區別在於你的錢都被軍方賺走了。”
安桐微微的點了點頭，承認安德烈說的話確實是事實，而且說到底，所謂的軍方，到頭來還是在為資本服務的。
這個世界就是被資本所掌控的，人只要還活著這個世界上，那就不可能真正切斷與資本的聯絡。
“所以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合作呢？澳大利亞是重要的鐵礦石產地，這裡的航線對於以鋼鐵行業的為主的維克托家族意味著什麼你是知道的，我們有著很多的合作機會。”安德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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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桐也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才重新抬起頭，說道：“我要8成。”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確實需要錢，況且在這個韜光養晦的發展期也沒有必要強行和維克托家族為敵，那麼和這個維克托家族的叛徒試著合作一下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