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安桐通訊的時候,蘇婉婉正帶著加賀和夕立打掃鎮守府的衛生,她之前被分配到達爾文港的第5轄區鎮守府,距離達爾文市區200多公里的一處偏僻地方,雖然沒有安桐的鎮守府那麼大,但也沒那麼偏遠.
“喂喂?”蘇婉婉接通通訊的時候手裡正提著副雞毛撣子,嘴上帶了副口罩,讓她原本軟軟糯糯的嗓音變得有些悶。
“你居然過來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啊?”蘇婉婉撥下口罩,露出微紅的嬌俏小臉又說道,“真是的,我這裡的衛生正打掃到一半呢。”
“對呀!要等打掃完衛生才能出門呢...”她又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誒?明天嗎?要不你現在過來幫我一把唄?喂?喂?這混蛋居然掛了!”
“啊啊啊!笨蛋!笨蛋!笨蛋!”蘇婉婉用力的跺著腳,兩根雙馬尾隨之一跳一跳的,看起來倒不像是在生氣,更像是小孩子在撒嬌一樣。
“poi?”夕立聽見這邊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矮下身子,悄悄和正在擦地的加賀說道:“提督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子一樣呢。”
“剛才大概是安君的通訊吧?蘇姬也只有在安君面前才像個小孩呢。”加賀淡淡的笑了笑,把抹布放回水桶用力的搓洗著。
“poi?果然是因為安桐先生嗎?不過他確實是位可靠的人呢。”夕立說著,又回過身去,踮起腳尖繼續擦洗窗戶,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加賀的狀態。
加賀的頭微微低著,露出了天鵝般的優雅頸項,讓人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是擰著抹布的雙手不知不覺的用上了幾分力氣,心頭不知道又在糾結些什麼奇怪的事。
再回到安桐這邊,他在聽見蘇婉婉要幫忙就連忙掛了通訊,對著其他人說道:“蘇少尉要事纏身,明天才過來和我們匯合,所以我們先去吃飯吧。”
自然不會有人反對,眾人繼續耐心的在車站等待超軌列車。
超軌列車技術雖然已經投入民用,但是遠不能和軍用的相比,覆蓋網路沒那麼廣,也做不到隨叫隨到,更不能隨上隨走,目前也僅僅是作為一款類似地鐵的公共交通工具,並且和地鐵一般的擁擠。
所以安桐在等待的時候也提前給姑娘們打好預防針,要她們注意保護好自己,千萬要盯防痴漢和鹹豬手,講道理,帶著這麼漂亮的一群妹子擠地鐵,任何程度的謹慎都不過分。
然而等到已經擠得和沙丁魚一般的超軌列車到站時,安桐才知道自己的擔心竟然是多餘的——車門剛一開啟,一名膀闊腰圓,壯得像野豬般的乘務員被擠出了車門,然後他快步跑向安桐,指引他乘上了超軌列車的最後一節。
這一節是專門為提督預留的,裡面空無一人,雖然說不上寬敞,但比起普通車廂卻是舒服多了,安桐他們甚至還有位置坐!
緊接著,超軌列車啟動,飛快的到達了另一個站,這裡就不像安桐之前上車的軍事基地那麼安靜了,已經有好幾十號人站在站臺邊上,面露兇光,鼓起渾身的肌肉,像是要去上陣殺敵一般。
然後列車開門了,一大票超級碗級別的壯碩列車員迅速衝了上來,先把蠢蠢欲動的人群紛紛攔住,等待其他乘客下車之後,再把這些準備上車的人一個一個用力的塞進的車廂裡,他們或是用肩推,或是用腳蹬,每個人都使出全身力氣,掙得臉紅脖子粗.
“啊!我的腿!我的腿!”
“我的肋骨快斷了!上帝啊!救救我!”
“有基佬拉我褲鏈!”
“媽呀!我以後再也不坐這破玩意了!”
人群發出陣陣哀嚎,列車員也在大聲喊道:“最裡面的人請面貼牆壁,後面的人也請貼在他身上,請放心,這裡沒有同性戀...”
終於,最後一個人也被強行塞了進去,但是卻還有一半身體懸在外面,而先前那位列車員則直接背靠上去,雙手反向拉著把手,壯實的雙腿瞪著車門框,嘴裡咆哮著,手臂上隆起的青筋像是隨時都會炸開一般,才終於擠出了最後一絲空間,關上了車門。
於是超軌列車又朝著下一站駛去...
透過車窗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安桐,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要給提督單獨開節車廂了,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列車員各個都像是橄欖球隊的,這陣仗著實把他這個中國人都嚇住了,這超軌列車完全是可以比肩北京一號線的大恐怖啊!多這麼折騰幾次怕是要變成超鬼列車了吧?恐怕只有印度人才能適應這樣的橄欖球式交通吧?
萬幸的是,‘提督享受崇高地位’這句寫進了聯合政府新憲法中的話,還真不是句空話,安桐已經切實體會到了提督的崇高地位帶來的好處,除了單獨的車廂之外,他就連出站都走的是專用通道。
等到他帶著艦娘們走出超軌車站後,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裡早就不是那個歷史上的花園城市了,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如同一座座鋼筋水泥的墓碑一般,鋪滿了安桐全部的視線,紛擁的人群,排成長龍的汽車,永不停息的喇叭聲,噴湧而出的尾氣,還有那永遠都烏濛濛的天空,都在表示著這座城市早已不堪重負。